他們兩人之間微妙的變化,全被宋浩看在眼裏,他聽別人說他們好像吵架了,一開始他不相信,不過今天一看,大概是真的。
不止宋浩注意他們,就連方麗也在盯著他們,眼裏滿滿的不屑和輕蔑。
這時她家的保姆走了過來,在她耳邊說道:“太太,剛才那個男的好像是老夫人的代理律師。”
方麗一聽,瞳孔不禁擴大,不可置信地看著保姆,“真的假的?”
“我剛喝水的時候,聽到他們在談遺囑的事。”保姆瞥了一眼來送老夫人的親戚,低聲說道。
方麗愣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看向正在站在門口的喬正海,走了過去,拉他到一邊,細聲說道:“剛才跟喬希怡說話的那個男的,是老太婆的代理律師,她找了律師,把遺囑什麼都立好了。”
喬正海一聽,蹙起眉頭,“你聽誰說的?”
“阿鳳,她剛才在喝水的時候,聽到他們在談遺囑的事,”方麗慌裏慌張道,“我以為老太婆什麼也沒立,我們就可以拿到她手上的房子和財產,沒想到她居然……”
喬正海臉色鐵青,看了一眼跟宋一帆一起的喬希怡,“你確定阿鳳說的是真的?他們真有在談遺囑的事?”
“阿鳳不會騙人的,”方麗說,“而且我看那男的,西裝革履,就像是在律師事務所裏工作的律師。”
喬正海有點沉不住氣了,原以為老太婆死了,他們就可以拿到幾百萬的財產,可沒想到最後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現在怎麼辦?”方麗問。
“找人打聽一下剛才的律師在哪工作。”喬正海說完,掐滅手中的煙,然後向宋一帆和喬希怡走去。
喬希怡很快看到向她走來的喬正海,拿著皮包的手不由一緊,不過臉上卻是漠然的表情。
“宋總,感謝你能抽空來參加我母親的葬禮!”喬正海看著宋一帆,麵帶微笑感謝道。
“應該的!”宋一帆淡淡地回答。
喬正海的目光隨之落在喬希怡身上,直接問道:“剛才我看到有個男的找你,聽說是律師,他找你什麼事?”
這麼快就知道對方是律師了?
看來他在她身邊布下了不少的眼線吧?
既然他已經知道了,喬希怡也不再隱瞞他,“奶奶把陽南那套房子還有手中的財產全部由我繼承。”
喬正海臉色一凝,嘴角抽搐了一下道:“這怎麼可能?”
“這是遺囑!”喬希怡冷冷地看著他道,“上麵沒有提到你們,所以你們得搬出那套房。”
喬正海凝重的臉色變得鐵青,正在說什麼的時候,喬希怡接著又道:“我不介意你們多住兩天,不過兩天後,你們必須搬出去。”
“我不相信你說的!”喬正海奪過她手中的遺囑,從頭到尾逐字逐句往下瀏覽,老太太對他們還真是隻字未提。
看著他戲劇化的臉色,喬希怡隻覺好笑。
若是王鵬律師沒走,怕是他的臉更加難看。
“隨便找個律師,就把所有的財產分配,這完全不合理,也沒有法律的效應,再說了你奶奶生前頭腦不清晰,所以她立的遺囑不做數。”喬正海舉起手中的遺囑道。
“就是,你奶奶根本就出不門,天天待在家裏,又怎麼可能出門找律師立遺囑呢?”方麗跑了過來,附合道。
就知道他們不會接受遺囑裏麵的分配,喬希怡笑了笑道:“那我打電話叫王律師回來,跟你們當麵對質。”
“剛才那個律師,我們根本不認識,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從外麵搞來的,合夥騙走老太太的財產,再把我們趕走……”方麗斜睨了她一眼道。
對於他們的質疑,喬希怡沒有生氣,也沒有反駁,而是拿回喬正海手中的遺囑道:“既然你們都不相信,那就向法院告我好了,我倒要看看最後誰勝訴。”
喬正海和方麗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方麗最後罵了她一句道:“你媽以前偷人,現在你偷錢,真是什麼種種出什麼瓜。”
在奶奶的遺像麵前罵她媽,她嘴巴也真夠毒的。
若是以前,喬希怡一定會回罵,但今天她沒有,而是淡定地看著她道:“這種,不是我媽種的,是他……”說著她看向喬正海。
方麗這下氣得胸前劇烈起伏,而喬正海的臉色更是鐵青。
她不但會打人,而且還伶牙俐齒,幾乎每句話都可以把人堵死。
喬希怡收起遺囑,衝他們淺淺一笑,回到奶奶的靈柩前。
宋一帆一直沒有說話,漠然地看了看喬正海夫婦,又看向喬希怡。
自從奶奶死後,她整個人似乎都變了,變得犀利冷酷。
上午十點鍾,結束了葬禮,所有人都離開了墓園,但喬希怡依舊站在奶奶的墓碑前,麵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