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突然飄走蒙蒙細雨,氣溫驟然下降,冷得要命。
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陰暗的天空,喬希怡問坐在沙發上看報的宋一帆,“今天怎麼突然間變冷了?”
“很正常,天氣這種東西,變幻莫測,誰也不知道明天會變成什麼樣,”宋一帆抬起頭看著她,“何況現在是冬天了,自然要冷。”
“這麼冷的天氣,舉辦婚禮會不會……”想到要穿婚紗裙,喬希怡就不禁打寒顫,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我們可以推遲到明天春天。”宋一帆放下手中的報紙道。
“不用,到時候加個披肩就行了,”喬希怡隻是說說罷了,沒想到他當真,她連忙說道,“再說了,請帖都發出去了,再延遲,隻會引起大家的不滿。”
宋一帆嘴角微揚,就知她心口不一,“女人,過來,坐到我這邊。”他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幹嗎?”喬希怡嘴上這麼問,但已移到他麵前,坐在他身邊。
宋一帆勾過她的肩膀,牽起她的手,溫聲道:“我一定會讓婚禮順利進行的。”
他話裏有話,喬希怡到底還是聽出他怕有人破壞他們的婚禮,就像老夫人擔心一樣。
喬希怡反握住他的手,正視他深邃的黑眸道:“不管婚禮進行得怎麼樣,我都是你老婆,永遠都會跟你在一起。”
宋一帆心下微暖,唇角勾起,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低下頭吻上她的唇瓣。
淡淡的煙草味沁入鼻間,伴隨著薄荷香氣,使得喬希怡意亂情迷,幾近癱在他懷中。
正當深情之際,宋一帆的手機響了起來,打斷了他們接下來的動作,也打破了這曖昧的氣息。
宋一帆離開她的嘴唇,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李光,他起身到書房接聽。
喬希怡抿了抿嘴,上麵仍殘留著屬於他的味道和溫度,令她怦然心動,回味無窮。
宋一帆很快從書房裏走出來,“我有事出去一下,下午才回來,你乖乖地待在家裏,哪都不許去,如果要出去的話,打電話跟我說一聲。”
“哦!”喬希怡從沙發上站起身,看著他匆忙離去的身影,不忘叮囑他一句,“路上小心!”
他好像沒有聽到,大步出了家門,驅車離開了別墅。
喬希怡站在落地窗前目送他車子離去,落寞在心裏蔓延開來。
每次他一出門,她就會有這種心情,也許是依賴使然吧!
中午兩點鍾,接到業主的電話,說是有人投訴她陽南別墅有怪聲,希望她能整頓一下。
怪聲?
喬希怡聽到這個,猛地想起趙均煒。
他可是去了緬甸,不可能在她的舊居裏。
但不管怎麼樣,喬希怡當下還是開車去了陽南。
車停在宅子門外,業主已經在門外等著她。
業主是個高高瘦瘦的小夥子,戴著眼鏡,很年輕,不過是十七八歲,是業主的兒子,叫方慶生。
喬希怡衝他淺淺一笑,他有點靦腆害羞,耳根刷得一下子紅了起來。
像這樣單純的男生,她還是頭一次看到。
喬希怡走進宅子,方慶生跟在後麵,“隔壁說你這裏晚上總聽到一些怪聲。”
“是什麼樣的怪聲?”喬希怡轉過頭看向他,疑惑地問道。
“鋸條,鐵打,有時候還聽到吵架聲。”方慶生回憶隔壁形容的聲音。
喬希怡蹙眉,“鋸條,鐵打,吵架聲,你確定他沒有聽錯?我可是好久沒有回來居住了。”
“有可能是你其他親戚朋友呢?”
“這裏麵的東西全部搬走了,就一幢空宅,我不可能讓親戚朋友過來居住。”
方慶生瞳孔擴大,一道驚恐閃過眼底,表情略驚慌道:“莫非是鬧鬼?”
喬希怡輕笑,“你可是大學生,居然也相信這些鬼怪之事。”
方慶生有些尷尬,低著頭。
喬希怡不再笑話他,拿出鑰匙打開門,推門進入。
一股悶熱的氣息撲麵而來,伴隨著油漆的味道。
喬希怡推開窗戶,讓新鮮的空氣灌進來,然後環顧四周,看看有沒可疑的痕跡。
一樓沒有,喬希怡走上二樓,每間房都檢查過了,什麼也沒有。
她轉過頭看向方慶生,“你現在看到了,根本就沒人進來過,聲音更不可能從我幢宅子發出,你能告訴是誰投訴的麼,我去找他問問。”
“那是一封匿名投訴信。”方慶生也沒看到任何有關鋸條鋸下來的木屑,鐵打抖落下來的石灰,至於有沒爭吵聲,這裏顯然沒人居住過,他也開始懷疑訴者聽錯了。
“匿名投訴信?”喬希怡蹙起眉頭,覺得這事蹊蹺。
“你這裏陰森森的,會不會真得鬧鬼?”方慶生不禁打了個寒顫,摸著身上的雞皮疙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