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昀的婚禮,仿佛讓我心裏落下了一塊石頭,一連三天,心情都挺輕鬆的。
除了,和雪珂之間的矛盾,讓我摸不著頭腦。
我花時間找了家靠譜的家政公司,請了個保姆,一看就是個老實人,專門照顧安安,我也算是放心。
不然總是帶著安安去上班,也不是一回事。
所以的事情,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而我,也可以放手去履行自己的決定了……
我窩在家裏的沙發上,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在一個爛熟於心的號碼上停頓了許久。
最後,還是返回撥號界麵,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敲出來,似乎,這樣能顯得更鄭重一樣。
我撥出去,那邊很快就接通了,響起一道低沉暗啞的男聲,“喂。”
我深吸了一口氣,淡然地開口,“程錦時,約個時間,我們去民政局把婚離了吧。”
“我不同意。”他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回旋的餘地,語氣中是不加掩飾的怒氣。
還是和以往一樣強勢。
我心裏沒有一絲波動,“你不同意也沒關係,我大不了等兩年。根據婚姻法,隻要分居兩年,就可以離婚了。”
男人在電話那頭沉默了,連呼吸都變得粗重了些許,好一會兒,才退讓了一步,“我們約個地方,好好談一談吧。”
我看向正抱著奶瓶在喝奶的安安,應了下來,“好。”
他既然主動提出談一談,那麼就有答應的可能。
我沒理由不去。
他把地址報給了我,是家咖啡廳,就在一個小時後見麵。
掛斷電話,我起身回房間,認真地捯飭了一番,換下家居服,穿了件高領毛衣裙,外麵套上今年新買的正紅色羊絨大衣,襯得整個人氣色好了不少。
畢竟,是去見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人,就算是分開,也應該足夠體麵才是。
“寶寶,如果出生後沒有爸爸,你會怪媽媽麼?”
踏出房門前,我對著肚子裏的孩子低聲呢喃。
說到底,我真正虧欠的,隻有自己的兩個孩子。
選擇生下他們,卻無法給他們一個幸福健全的原生家庭。
我和吳嬸交代了幾句,才出門開車去往和程錦時約好的咖啡廳。
我把車停在的咖啡廳的停車場,意外的是,明明是休息日,停車場卻空空如也。
除了我的車,隻有程錦時那輛低調但和他本人一樣氣場十足的黑色邁巴赫。
我走進咖啡廳,依然是一個人都沒有,服務生上前來詢問,“請問是寧小姐嗎?”
“我是。”我點頭,也確定,程錦時是包場了。
“好的,程先生在裏麵等您。”
服務生領著我走到比較靠內的一個卡座,程錦時一雙鷹隼似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像是要看透我的心肝脾肺腎。
我原本淡然的心情,在他的眼神中,莫名地變得緊張起來。
“一杯果汁,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叨擾。”
走近後,程錦時淡聲交代服務生。
服務生點頭後去往吧台。
我緩緩坐下去,看向他,“說吧,談什麼?”
“一定要離婚?”他仍然盯著我,目光捉摸不透。
我不自覺地捏了捏放在桌麵上的手心,“對,一定。”
他眉心微微蹙起,雙眸幽深,“小希,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哪怕是為了孩子的將來。”
“沒必要,我會努力給孩子一個盡可能好的將來,雖然肯定比不過程家,但至少,我可以給他們全部的愛。”
我現在覺得,對孩子而言,情感上的需求,勝過物質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