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是個外地人,又是初來乍到的,自然是不認識這些貴人,隻是感受到言肆身上冷冽的氣場,心裏還是莫名有些發慌。
明顯這個男人不好招惹,一看就是個貴氣的人。
小武朝他恭敬的彎了彎腰,扶著安諾轉身就走。
安諾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著,右腳一落地就感覺腳踝處仍舊一陣陣的疼,卻也隻是讓小武扶著,連頭也沒回。
言肆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心裏莫名的苦澀。
她好像真的是變了,不是以前那個夏久安了。
當然,她確實是變了。
在經曆了所有的冷落和質疑之後,她始終不是鐵打的,哪裏有什麼刀槍不入百毒不侵,那個時候不過是仗著她愛他罷了。
安諾昂首挺胸的在前麵走著,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冷笑。
言肆的陰沉和冷冽她當然感受到了,而且從始至終原因都是她。
而那又怎麼樣呢?
給一巴掌再給一顆糖,不是現在的人最喜歡做的嗎?
雖然不知道言肆對於這樣的東西受不受用,畢竟他不是個一般人,但是已經決定要在一起了,自然該做的還是要做。
安諾彎腰坐進了車內,言肆還站在原地沒有動,直直的看著前麵那輛車,滿臉的陰鷙。
突然安諾放下車窗,探了個頭出去,滿臉笑容的看向他,“我先回去啦,拜拜~”
她好像心情還不錯的樣子,咧著嘴朝言肆笑著,還朝他揮了揮手。
看著她眉眼都染上笑意的樣子,言肆突然心中一悸,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朝她點了點頭,“好好休息。”
“好~”
等她把頭縮回去之後,車子才緩緩啟動了,消失在言肆的視野裏。
隻是站在路邊的男人身上的戾氣沒那麼重了,好像在安諾探出頭來向他揮手告別的時候,這才發現了原來一個人可以有那麼多種情緒同時存在的。
……
白鷺苑內依舊寧靜,隻是屋內不太太平。
可能是許久沒有見到生人了,小久最開始看到安栩的時候還有些躲著,直到在一起住了幾天,熟悉了之後,簡直是安栩到哪兒它就到哪兒。
最開始安栩還樂顛顛的,覺得自己肯定比安諾招人喜歡,她的貓都這麼喜歡自己。
安諾總是笑而不語,本來以為她是無言以對,沒想到是在笑他太天真……
“啊——!”
房間裏傳出來一聲憤恨的咆哮,像是絕望的哀鳴,把剛下車的安諾嚇了一跳。
一瘸一拐的進了屋,一抬頭就看見了飛快的躥出來的小久,和拿著拖鞋追出來的安栩。
棕黃色的頭發已經變成了雞窩,穿著一身白色的休閑裝,袖子擼的老高,一臉憤怒的衝了出來。
小久跑的跟閃電似的,直接從樓上躥了下來,輕車熟路的拐了個彎,找了個房間躲起來了。
“它對你幹了什麼?”安諾看著麵色不善的安栩,有些心虛的咽了咽口水,站在原地沒敢動。
安栩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握著拖鞋的手指越發的收緊,氣急敗壞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我剛在做一個編程,它突然把我電源給我關了!”
安諾:“……”
本來安栩抱著電腦弄代碼編的好好的,修長的手指不斷的敲打著鍵盤,屏幕上的代碼也逐漸累積的多了起來,小久就窩在他的懷裏,趴在前麵看著屏幕。
他還美滋滋的覺得小久通人性,就連他工作的時候都這麼專心致誌的守著。
結果剛剛碼到一半,這小兔崽子突然一躍而起,一腳踩在了電源鍵上。
嗬。
安栩一想到就是氣,冷笑了一聲,驀然轉身揚起手上的拖鞋就朝小久之前逃離的方向扔了過去,也算泄憤了。
“……我這就叫人把它帶走!”安諾寬慰著他,一臉嚴肅誠懇的樣子。
“你歇會兒吧!”安栩平靜下來之後,才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她的腳踝,扶著一瘸一拐的姐姐坐在了沙發上,“你腳怎麼搞的?”
“穿的高跟鞋,一腳踩在下水道蓋子的洞裏了,然後就崴了。”安諾說的理直氣壯,絲毫沒有半點心虛。
二十多歲的人了,連路都走不穩,還不知道害臊!
安栩嫌棄的看了她一眼,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了她進門時脫下來的鞋子。
鞋架上放著的黑色平底鞋讓他眯了眯眼,回過頭來審視她,“你不是穿平底鞋回來的?”
安諾心裏咯噔一下,一瞬間連呼吸都屏住了,沉默了兩秒之後沒好氣的朝安栩吼道,“你姐姐是個連一雙鞋子都買不起的人嗎!?”
難道他崴了腳還要穿著那雙高跟鞋一瘸一拐的回來嗎?
那就不是崴腳了,遲早要給摔癱瘓的!
“……”
好像沒什麼毛病。
安栩吃癟的舔了舔唇,“好吧好吧,我給你找個醫生來。”
“不用了,我已經去醫院看過了。”安諾把腳抬回了沙發上,整個人舒服的躺了進去,一點沒有傷筋動骨的樣子。
現在確實是比之前緩解多了,不知道是因為言肆的冰敷效果還是時間長了,疼痛稍微減輕了些,隻要現在不亂動,還是能忍的。
“沒傷到骨頭吧?”安栩皺著眉,還是有些不放心。
安諾擺了擺手,“沒有,但是得好好休息著,估計這幾天去不了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