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菀坐在沙發上,捏著遙控器的手指都有些泛白。
電視還在源源不斷的傳出來聲音,說著的都是言氏和安氏的舉動和近況。
“貝總。”外麵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推門走了進來,“這是言氏這次投資的項目……”
進來的人剛剛把文件遞過來,話還沒說話,電視裏的聲音就戛然而止。
貝菀關掉了電視,一把扯過了對方遞來的文件,滿臉的怒意和冷漠毫不掩飾,“出去!”
對方被她吼的一愣,也不知道自己哪裏招惹了她,卻還是麻利的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在外人眼裏,貝菀幾乎就是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從來不會跟別人起衝突,也落落大方,不會輕易生氣。
但是偏偏安諾就是她的眼中釘,以前哪怕是她在原地站著,也有不少的人想要衝上去捅安諾刀子,根本就用不著她動一根手指。
可是現在,安諾在的是一個沒有人能夠去動她的位置,甚至連稍微的招惹都不敢。
之前是陸晨曦,現在又是安諾。
貝菀一直壓抑著的情緒在看到報道的那一刻終於忍不住了,手裏攥著的文件紙張都有些變形。
輸給陸晨曦她不甘心,輸給安諾,她更不甘心。
要講先來後到的話,陸晨曦或許比她更有資格,但是沒了陸晨曦,安諾又憑什麼還要站在言肆身邊,享受著他的好?
就算是得不到,她也不甘心安諾就那麼輕而易舉的站在言肆身邊,明明她當初是最沒有資格的那個,而且中間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三年,誰知道她做了什麼呢?
今天言氏讓媒體報道出這個內容,無疑就是讓不知情的人明白安言兩家的關係沒那麼惡劣,讓知情的人清楚,安安始終是安安。
越是這樣,貝菀就越覺得不甘,臉上的表情越發的狠厲,眼底也布滿了陰鷙。
……
安氏集團。
“我可沒說你訂婚的事啊。”安諾聳了聳肩,坐回了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將電話開了擴音放在一旁,滿臉的淡然。
明明當初說要跟陸晨曦訂婚的人是他,轉頭要否認的也是他。
安諾真的搞不懂言肆到底是在想什麼,等他什麼時候願意說了再說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下去,隻有輕微的呼吸聲。
就算是她沒把話說完,言肆也知道她想要說什麼,所以自己才會開口否認,而且從始至終,他確實也沒有訂過婚。
“以後不要提這個。”沉默了半晌,手機裏終於傳來了言肆的聲音。
不管陸晨曦生日宴上發生的事情,她知情還是不知情,言肆把該做的都已經做了,看在認識多年的份上,加上母親又開了口,找人把她送去了國外,不受陸家的波及,已經是言肆最大的仁慈了。
至於陸家,現在是生是滅,都和他並無關係。
“噢——”安諾應了一聲,沒了下文。
兩個人都沉默著,卻沒有掛斷電話,直到言肆那邊傳來了他人的聲音。
“言總,已經安排人去接evan了。”
安諾知道他那邊有事要忙,也就不跟他耗電話費了,“你去忙吧,我先掛啦。”
“嗯。”
掛斷電話之後,安諾坐在沙發上,看著麵前的桌子出了會兒神,才站起了身。
今天公司裏確實也沒有什麼大事,該安排的都安排下去了,自然整個人也就比較閑了些,一時半會兒竟然找不到事做。
正思索著,手機又響了起來,是安栩打來的視頻電話。
剛一接通,手裏屏幕上就出現了一張大臉,大到連輪廓都沒裝下,隨後畫麵晃了晃,手機被安栩奪了過去,安諾才看清了對方的畫麵。
“去去去,一邊兒玩去。”安栩一臉嫌棄的擺了擺手,把手機放在了一個合適的角度。
安諾輕笑著看了他一眼,沈煜也端著一個杯子坐在了安栩旁邊,笑意溫柔的看著屏幕這頭的安諾。
“姐,公司忙不忙啊?”
“這幾天還好,事情都安排好了。”安諾跟做工作彙報似的,把安排好了的事情都講了一遍。
“不錯啊!”屏幕那頭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一聽就是自家老爸的聲音。
果然,不到半分鍾,他就端了個茶杯走到了安栩身後,一臉讚許的看著安諾,“處理事情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的女兒!”又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帶著驕傲和自豪。
安諾的嘴角抽了抽,“媽,你上次還說我成天無所事事。”
“……”自家老媽路過沙發背後的時候頓了頓,朝她擺了擺手,“沒有,我那是說的安栩。”
安栩:“……”
他一定是被撿來的吧?
安諾看到安栩一張俊臉上滿是無語,打趣的問他,“安栩,是不是又覺得自己是撿來的了?”
“充話費送的都比我待遇好!”
一旁的沈煜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安栩的肩膀,“放心吧,你肯定不是充話費送的。”
安栩看了一眼屏幕這頭的安諾,又轉過頭去看了一眼自家父母,撇了撇嘴,“我覺得我跟沈煜才像是自家兄弟!”
“哦喲喲,那你去改成姓沈啊!”安諾翻了個白眼。
“別了別了。”沈煜趕緊阻止了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一臉凝重的看著安栩,“那年下著鵝毛大雪,一隻狗嘴裏叼著一個孩子,送到了安叔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