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精神失常,把她送進精神病院。”言肆薄唇輕啟,看向了門口守著的幾個人。
隨後他又看了唐曼一眼,眼底滿是陰鷙,“看好她,別讓她死了。”
生不如死才是最折磨人的。
至少要讓唐曼孤立無援,在崩潰邊緣的時候也得不到一絲的救助,親眼看著陪伴她多年的人跟她相隔鴻溝。
甚至,讓她看著自己最疼愛的人崩潰在自己的麵前。
比如陸晨曦。
這些東西,都是他們應得的。
唐曼被架起來之後還在瘋狂的掙紮,因為動作的幅度過大,頭發也變得亂糟糟的,臉上滿是怨恨和驚恐,像個潑婦,卻不像是個落魄的貴婦。
“我沒病!你們要幹什麼?言肆!我可是你伯母!”
現在知道攀關係了。
慕南難得冷臉,一張陰柔的臉上滿是嫌惡,冷冷的睨了唐曼一眼之後,輕哼了一聲,“伯母是什麼?”
“你們——”唐曼恐懼的瞪大了眼睛,語塞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架著唐曼的兩個人想要拖走她,可是這個時候她的力氣卻大的驚人,想要從他們的禁錮中掙脫開,卻怎麼也掙脫不開,隻能瞪大了眼睛看向言肆。
“你不是說會放過曦兒的嗎!?你這是幹什麼?”
“我說過放過你了嗎?”言肆問她,滿是譏諷。
“你……”唐曼恐懼的看著言肆,所有的力氣都像是被抽空了,突然有些腿軟。
此刻站在她麵前的言肆,更像是一個從無間地獄出來的惡魔,越是麵無表情,就越是讓人恐懼,看著他此刻眼底的怒意,都能感受到以後所承受的酷刑。
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下無間地獄,在死後每日承受酷刑,也不想在活著的時候,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折磨到瘋,還生不如死。
他竟然想要把一個正常人關進精神病院……
那樣的地方,就算是自己沒病,過段時間都該被逼出病來了。
“唐曼,你早該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下場。”言肆鬆開了安諾,眼神狠厲的逐步向唐曼逼近,“你們陸家的人,能存留至今,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言肆,你不能這個樣子……”唐曼弱了所有的氣勢,滿是惶恐,“我沒有病,你不能把我弄去那樣的一個地方……至少你看在,看在我看著你長大的份上……”
“你們陸家陷害安安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會有今天?”容紹抱著雙臂,冷笑了一聲。
“我……”唐曼怔住了片刻,無語倫次的給自己找借口,“我錯了,安小姐,我們都已經這麼可憐了……求求你高抬貴手,不要趕盡殺絕。”
她還算是聰明,知道幾個大男人都不是好惹的人,一瞬間就把目標轉移到了安諾身上。
唐曼雙腿一軟,甚至想要跪在安諾麵前求饒,可是卻被兩側的人架住動彈不得,連跪下去都做不到,隻能乞求的看著安諾。
不可一世的唐夫人落寞至此,如今女兒在異國他鄉,伴侶被送進了醫院,身邊無人陪伴無人照看,顯然已經是得了報應。
女人的心始終都比男人更軟一些,而且唐曼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再怎麼樣,或許安諾都會動容一些。
實際上,安諾確實看到唐曼這個樣子,有一瞬間覺得言肆的命令有點太殘忍了,但是看到唐曼那張嘴臉的時候,所有的動容都化作了怨恨。
唐曼現在蒼白著臉,眼眶卻紅的厲害,瞪大了眼睛滿眼的紅血絲,帶著萬般祈求的看著她,頭發亂糟糟的,被兩側的人架著,卻更像一個被鎖住了喉頭的厲鬼。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食其果。
安諾扯著嘴角朝她笑了笑,一臉的漠視,“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原本唐曼把目標轉向安諾的時候,幾個人都朝她投來目光,就怕她會心軟,這個時候想要放過唐曼。
黎若是最擔憂的那一個,差點衝上去拽著不讓安諾說話了,畢竟這個時候如果對唐曼心軟,以後她肯定拚了命的也要把如今的遭遇還回來。
聽到安諾的回答之後,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安諾對上言肆的目光,癟著嘴朝他聳了聳肩,用口型朝他說了一句,“我不是聖母。”
所以永遠都做不到對害過自己的仇人,還心慈手軟。
她記仇和她善良,根本就是不衝突的,既然已經有仇擺在麵前,那她的那一份善良,就沒有必要浪費在這樣的人身上了。
唐曼聽到安諾的話之後,感覺最後的一絲希望都破滅了,甚至是感受到了羞辱。
安諾那份漠視和無所謂的態度,像是踩到了她的尾巴,讓她所有的怨恨都在一瞬間湧了上來,頃刻爆發。
“你這個賤人!都是因為你!”唐曼的眼裏染上了暴怒的猩紅,恨不得將安諾碎屍萬段,“你以前纏著言肆,不要臉的事情人盡皆知!那個時候怎麼不說自己是安氏的長女了!?我看你就是心虛!”
“你這個身份來的不光明!什麼樣子的貨色都想要進豪門,什麼法子都敢用得上!不過也對,你這種女人,從來都沒有什麼羞恥心。”
唐曼狠狠的唾棄了一聲,幽怨的看著安諾,笑的張狂,“用那種惡心的手段要到這個位置,想來耀武揚威,言肆!你是瞎了眼才會看上她!她這種萬人騎……”
唐曼的話越說越過分,甚至開始羞辱起了安諾,她把所有的責任都歸咎在了安諾的身上,而沒有覺得是她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