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言肆如此沒有責任心的樣子,他肯定不會讓小祈再去見他了,至少要等到哪一天他肯自己開口對於過去的事情一力承擔了再說。
最近這段日子,安諾倒是沒有再提過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更是沒有再為了言肆說一些維護他的話,安文竹心裏本來就有些疑惑,結果今天言肆突然出現在他家裏,開口就是要娶他女兒,一時間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聽到他的話之後,安文竹竟然心底鬆了一口氣,有些慶幸這個男人還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但是又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件事,畢竟之前看他的狀態,似乎根本沒往這上麵想過,安文竹才會如此惱怒的。
安栩在一旁翹著二郎腿,靜靜的看著麵前的兩個高手過招。
言肆和安文竹四目相接,都沒有說話,卻好像又能用眼神交流一般,遲遲不開口,卻又沒有人閃躲一下眼神。
安栩撇了撇嘴,突然覺得有些無聊。
早知道,他還不如出去跑步呢。
“如果沒有小祈的話,你還會說這話嗎?”安文竹陡然問了一句。
言肆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回答了他,“會。”
他想要跟安諾走完餘生,從來都不是因為她給自己生了個兒子。
安文竹沒想到他回答的如此之快,眸色沉了沉,扯著嘴角笑的微妙,“那你之前不是還準備跟別人訂婚麼?”
說來說去,話題又落在了這件事上,安文竹對於言肆跟陸晨曦訂婚這件事,始終都還耿耿於懷,倒不是單單因為訂婚這件事,而是他總感覺在言肆那裏,陸晨曦始終都還有些分量。
不然之前生日宴上的事情,他不會就那麼讓人壓了下去。
“就算安安真的走了,我也不會跟陸晨曦走到最後那步。”言肆定定的看著他,“那天我本來就準備取消訂婚的。”
“為什麼?”
言肆的目光深邃,像是一潭幽深的湖水,裏麵漸漸倒映出了安諾的樣子,從笑靨到隱忍,到紅著眼睛望著他的神情,心裏顫了顫。
“沒有她之前,誰都可以,有她之後,誰都不行。”
……
——
安諾到家的時候,言肆剛走不久。
她一邊看著手機裏言肆給她發的消息,一邊整理著衣服,兩頭擔憂。
昨天晚上兩個人都有些過於放縱了,甚至於到了最後,她都忘了言肆身上有傷了,折騰到了很晚才睡,所以今天起來的也就遲了一些。
好在她之前帶過去的換洗衣服是襯衫,該遮的地方都遮住了,不然回家之後讓爸媽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痕跡,估計得給氣個半死。
一邊擔憂著自己父母的態度,一邊還有些擔憂國內的湛奶奶。
言肆在信息裏跟她說的很清楚,早上接到了慕南的電話,說是湛奶奶暈倒了,所以他不得不趕回去一趟。
最後的那一句,他還是補了一聲抱歉。
現在的言肆,好像習慣了跟她說一聲對不起,至少在那些錯誤麵前,再也不是冷漠待之了。
這件事情根本沒有什麼好怪他的,至少他在找不到自己的那一瞬間,就想了各種辦法來找她,甚至還把自己弄得舊傷複發,所以也不用說什麼抱歉。
而且,安諾現在也有些擔心湛奶奶,畢竟老太太年紀也已經大了,就連小感冒都得好好照顧休息,更何況是突然的暈倒。
“媽咪!你回來啦!”
剛一開門,安子祈就興高采烈的撲了上來,抱住了她的雙腿,仰著頭笑的燦爛,似乎有什麼很開心的事情一般。
安諾拍了拍他的臉,看著他如此興奮的表情,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屋內。
她還以為沈煜來了,不然小祈大早上的也不能高興成這樣。
看到他清澈的眼底裝滿了欣喜,安諾突然覺得這樣的興奮,比他在接到沈煜禮物的時候更甚一些。
屋內除了下人,沒看到父母的蹤影,安諾迷茫的皺了皺眉,彎腰抱起了麵前的兒子。
“爺爺奶奶和舅舅呢?”安諾笑眯眯的用臉頰蹭了蹭他稚嫩的臉,像是被他的情緒感染了,“你笑的這麼開心幹嘛?”
“嘿嘿。”安子祈抱著她的脖子笑了一聲,神神秘秘的趴在了她的肩上,“剛剛爸爸來了。”
言肆還抱了他,爺爺跟舅舅也沒有攔著。
雖然言肆抱著他的時候渾身都有些僵硬,甚至連動作都有些不自然,跟媽媽和舅舅完全就是天差地別,但是在那一瞬間,他還是開心的。
至少,不是像外人說的那樣,他連自己的親生爹地是誰都不知道。
安諾聽到他的話之後,愣了一下,騰出一隻手來拿起了自己的手機,又看了一遍之前言肆給她發的消息。
信息裏沒有說他具體什麼時間的航班,所以安諾還以為他離開之後就直接去機場了,結果沒想到他竟然來家裏了一趟。
“那他人呢?”安諾愣了片刻,才開口問安子祈。
“走了一會兒了,他說要去機場,不然就來不及了。”安子祈撇了撇嘴,摟著安諾的脖子蹭了蹭。
還是自家媽咪抱著舒服。
安諾本來想給言肆打個電話的,但是這小子單手抱久了還真是有點手酸,看他抱著自己的不撒手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抱著他往裏走去。
“舅舅說要忙工作上的事出去了,爺爺奶奶在樓上。”安子祈這才想起來給自家媽咪解釋一下家裏的大人都在哪兒,伸出手指了指樓上。
“哦。”安諾抬頭看了一眼樓上,抱著小祈徑直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