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次沈煜參加了婚禮,而且明顯是跟慕南他們商量好了的,就連容紹都被帶的同流合汙了,但是他回s城卻回來的晚。
是在他們婚禮的前一天傍晚才到的,甚至是連跟安諾連多餘的見麵機會和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言肆摸不清現在的沈煜對安諾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他並不相信這麼久的感情能說放下就放下,所以多少還是有些膈應。
外麵太陽已經升起來了,陽光四射,屋內卻還暗沉沉的,跟外麵像是兩個世界。
手機的鈴聲在房間裏回蕩著,安諾不滿的皺著眉頭動了動,眼看著就要醒來了,言肆才如夢初醒,趕緊伸手把聲音關掉了。
他沒掛電話,僅僅隻是關了聲音。
他沒那麼幼稚,但是卻又好像很幼稚。
等到安諾又睡過去之後,才緩緩起身,隨意的拿了一條褲子穿上,拉開門走了出去,在沈煜掛斷之前接起了電話。
一張剛睡醒的俊臉上朦朧之意早就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神色自若的樣子,好像接的是自己的電話一樣。
接通之後,沈煜卻沒有先開口。
雙方都沉默了幾秒,言肆才淡淡的開口,“她還在睡覺。”
“噢——那麻煩你讓她睡醒之後給我回個電話。”
言肆捏緊了手機,“我從來不幫人傳話。”
沈煜表示無所謂,“哦,那我待會兒再打過來。”
言肆:“……”
說完,沈煜就準備掛電話了,言肆被他這風輕雲淡的樣子弄的有些不太舒服。
他和安諾新婚第二天,沈煜就打電話過來找安諾,這是幾個意思?
“你找她有什麼事?”言肆冷不防的開口,口吻很淩厲。
“剛結婚就管這麼多?安安身邊朋友那麼多,那你要是全都問一遍,不嫌口渴嗎?”沈煜嗤笑了一聲,很是不屑。
“不勞你費心。”
“那我找她也不勞你費心。”沈煜原話還給了他,“言總瞎操心的功夫,不如用在安安的安全問題上。”
“……”
“再一再二沒有再三這句話,你應該明白。”
沈煜的語氣說不上來是警告還是提醒,如果他是站在情敵的角度的話,是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的,光是安安不愛他他就已經輸了。
但是站在朋友的立場,甚至是這句話的立場上,他都是對的。
第一次,因為他的敏感嫉妒和自私,差點害安諾喪了命。
其實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嫉妒是什麼樣的感覺,隻是自己不承認罷了,甚至是他自己也像別人那樣認為——他這樣高傲冷靜,生來就什麼都不缺的人,怎麼會去嫉妒別人。
第二次,因為自己的大意,差一點就失去了她。
那次的事情,沈煜也知道了,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言肆赤裸著上半身靠在牆上,背後的肌膚都開始適應了冰冷的觸感,他才猛地回過神來,但是沈煜已經把電話掛了。
他握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才從容的收回了視線,輕輕開門重新回了房間,坐在床邊看著還未醒過來的安諾,目光灼灼的,隨後俯身在她額間吻了一下,才起身離開,進了洗手間。
言肆還在洗漱的時候,安諾就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了,翻了個身整個人將臉埋在了枕頭裏,憋了半天呼吸不暢終於把自己給徹底憋清醒了。
伸手摸了摸身側,已經沒人了,安諾一骨碌翻身坐了起來,垂著頭揉了揉眼睛,剛準備穿衣服才發現自己身上青紫的痕跡。
昨天晚上的言肆溫柔的有些過分,但是要的也有些過分,她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睡的了,不過光是看到身上這些痕跡,也不難想象昨天晚上的場景。
安諾又羞又惱的,剛裹著被子把自己給捂了起來,言肆就從洗手間走了出來,上半身依舊沒穿衣服,露出了好看結實的腹肌,身上還有著星星點點的曖昧紅痕。
兩個人一對視,安諾臉更紅了,就這樣低頭把臉埋進了被子裏。
“幫我把衣服拿過來一下!”她甕聲甕氣的喊著。
言肆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走過去給她取了一條米白色的短裙和一套內衣褲,“又不是沒有看過。”
他低低的聲音在屋內響起,安諾深吸了一口氣,滿臉通紅的抬起了頭,“我這還不是怕你把持不住?”
不就是說葷話嘛,搞得跟誰不會似的。
而且言肆手裏已經拿著衣服準備遞給她了。
看到那張緋紅的小臉,言肆眉頭微挑,“擔心的也沒錯。”
安諾:“……”
她看著那張俊顏,櫻唇囁嚅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言肆看著無言以對的樣子,心情頗好,把衣服放在了她身側之後,才輕笑了一聲,“十一點了,快起來吧。”
“好。”安諾悶悶的應了一聲。
“我先下樓收拾一下。”言肆剛轉身準備出門,視線忽然落在了床頭的手機上,眸色幽暗的看了幾秒,笑容都僵在了嘴角。
安諾剛伸手把衣服拿起來,就聽到了言肆有些別扭的聲音。
“沈煜之前給你打了電話。”
安諾愣了一下,“沈煜?”
“嗯。”
“哦。”安諾點了點頭,麻利的開始穿衣服,“那我等下給他回個電話。”
看她聽到沈煜之後,動作都快了些,言肆突然覺得胸口有點堵,於是又折了回來,抓著安諾藕白的手臂就把她按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