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言肆自己都說過,安諾特別好哄,幾乎不需要自己說什麼解釋什麼,她就能丟掉所有的小脾氣。
但是偏偏這一次她跟之前完全不一樣,就好像所有的委屈都湧了上來,就那麼猝不及防的流出了眼淚。
安諾背靠著門,仰著頭癟著嘴,一雙眼睛紅的嚇人,眼淚靜靜的從眼角滑了出來,卻又直勾勾的看著言肆。
言肆慌了神,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做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有些莫名其妙,可是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又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隻能將她圈進了懷裏,緊緊抱住。
聞著男人身上好聞的氣息,安諾忽然覺得剛才那幾個人站的離他很近,他的身上也好像是沾染上了她們香水的味道,眼淚流的更歡了。
胸腔裏越發的煩悶和委屈,安諾一瞬間就爆發了出來,猛地推開麵前的男人,略過他徑直回了房間。
言肆擰著眉頭站在原地,屋內的氣氛就這麼變得沉悶壓抑了起來,他側身看了一眼安諾的背影,心裏忽然升起來了一股緊張。
大概是兩個人在一起這麼久了,安諾第一次這樣直接的跟他鬧脾氣,甚至是不願意聽他說話,連讓他抱著也不願意。
那些沒出現過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原本還以為自己能夠將她永遠的留在身邊,卻在這一瞬間,他有些不確定了。
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安諾直接上了樓,整個人都撲在了床上,抱著被子想要冷靜一下,結果越想越委屈,本來隻是靜默流了幾滴淚,現在完全止不住了,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言肆跟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個女人踢掉了鞋子,雙腳還還懸在外麵,人卻撲在床上緊緊抱著被子,低低的抽泣著。
心髒忽然就抽疼了一下,他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安諾掙紮著想要離開,言肆卻強硬的禁錮住了她,抱著她坐在床上之後,才捏著她的手,沉聲問她,“到底怎麼了?”
安諾掙脫不開,也就認了命,靜靜的坐在他的腿上,可是卻又不想說話。
現在的她好像很刁鑽,可是自己明白卻又消不下來氣,就覺得自己很委屈。
她沉默著,言肆沒有辦法,隻能鬆開了她的手,隨後就捏著她的下頜將她的頭抬了起來,讓她跟自己對視著。
懷裏的女人臉頰有些發紅,眼眶更是紅了一圈,滿臉的淚水,卻又垂著眼簾固執的不肯看他。
她不說話,言肆喉結動了動,拿出了平生所有的耐心,“就隻是因為剛才的事?”
“不行嗎?”安諾反問他,“難道你吃醋就是情理之中,我就是無理取鬧嗎?”
“我沒說你無理取鬧。”
“你看起來就是這樣想的!”安諾說話都有了哭腔,萬分委屈。
本來沒有無理取鬧的,現在看起來反而像了……
言肆有些哭笑不得,隻能伸手扯了紙巾過來幫她把臉上的淚水擦幹淨,“我沒有那樣想。”
他很細心,也很溫柔,甚至聲音都低了下來,像是怕嚇著她的樣子。
安諾洗了洗了鼻子,癟著嘴看著他。
言肆第一次學著怎麼去哄人,拿出了耐心放下了身段,將女人抱在懷裏,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我不知道該怎麼哄你,不然你告訴我,你想要我說什麼?”
“沒誠意。”安諾悶悶的哼了一聲。
“我很有誠意。”言肆按著她的頭貼向了自己的胸口,讓她聽著自己的心跳。
那種加速的跳動,是緊張和擔心。
“隻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
“這是你第一次跟我鬧情緒,我也很無措。”
“……”
他的胸口因為說話微微的起伏著,安諾卻也安靜了下來,乖乖的靠在他的懷裏。
言肆一邊說著,一邊等著懷裏的女人安靜了下來,才雙手圈住了她的腰。
海風掀起了窗簾,兩個人坐在樓上還能透過窗戶看到外麵波光粼粼的海麵,在夜色中看上去很美。
安諾卻沒有心思去欣賞這樣的畫麵,言肆也隻是看了一眼也就收回了視線,繼續低聲說著。
“剛剛我是準備過去等你,跟她們幾個沒有說過一個字。”
他這一句解釋,有種信誓旦旦的味道,好像生怕安諾誤會了他跟那幾個女生說了話就判處他的死刑一樣。
安諾當然知道他不會跟人家說話,但是細眉還是皺了皺,原本安靜了下來的女人忽然又坐了起來,離開了他的胸膛。
她推了推言肆,麵無表情的悶聲道,“去洗澡。”
“……”言肆一頭霧水的看著她。
“你身上有香水味。”安諾撇了撇嘴,特別委屈。
在言肆愣神之際,她幹脆就從言肆的臂彎鑽了出去,自己盤著腿坐在了床上。
言肆側過頭去看了她一眼,沉沉的歎了口氣,黑眸裏有些無奈,卻又妥協了。
“好。”
男人拿起衣物進了浴室,不一會兒就響起了水聲。
安諾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目光渙散的看著前方的某一點發呆,像是在思考之前自己幼稚的所作所為,結果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
言肆腰間圍了一條浴巾就走了出來,頭發濕漉漉的,還在滴著水,結實的腹肌上也有著晶瑩的水滴,順著線條一路落進了腰間的浴巾裏。
房間裏一點動靜都沒有,言肆抬頭看了一眼樓上,俊臉上浮起了一絲疑惑,一邊擦著頭發一邊上了樓,這才發現安諾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她連衣服都沒有換,原本哭過了之後微紅的臉頰現在也恢複了白皙,但是眼眶和鼻尖還是看的出來之前哭過,身上穿著的鵝黃色短裙因為她的睡姿滑到了腰間,露出兩條白皙修長的腿,側著身雙手抱著被子就睡了過去。
言肆擦頭發的動作頓了頓,眸色幽暗,目光落在了那一雙筆直的腿上,整個人都好像在慢慢的被點燃。
之前確實是因為自己不知道節製,不得已才得讓她好好休養幾天,承諾了不會碰她自然也就不會碰,就算是抱著她的時候有些難受卻也還是忍了下去。
這幾天卻是因為每天的時間都被安排的很滿,好像隻用抱著她也能很滿足一樣,但是現在卻不這麼覺得了。
言肆的黑眸半眯著,俯下身去想要把她懷裏的被子扯出來,可是她不僅僅抱著被子,還夾在了腿間,像是個護食的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