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認了懷孕之後,安諾滿心歡喜,言肆那緊繃的臉上終於也有了笑意。
“懷孕初期是比較危險的,也就是前三個月,夫妻不能同房,孕婦也不能喝酒,咖啡之類的東西最好不要碰。”
“……”
“這些東西都很容易造成流產或者是胎兒畸形的,所以懷孕初期還是要多注意。”
言肆的臉色都變了一下。
這個時候那些所謂的沉穩冷靜全都去見鬼了,滿腦子都是孩子五周和不能同房。
“做過的話,會不會有影響?”
醫生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男人,眼裏有些疑惑。
安諾也側過頭去看了言肆一眼,這個男人今天晚上有點找不到自己本身的樣子了,那張俊臉上的表情終於也豐富了一些。
不過她沒聽懂這男人在問什麼東西。
言肆問完之後就緊盯著醫生,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什麼……”醫生剛開口,就突然明白了他問的是什麼,突然間有些無語。
她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之後才一本正經的開口,“如果沒有疼痛和出血症狀的話,目前應該沒有問題,後麵再做個詳細的檢查吧。”
“嗯。”
言肆點頭,安諾似懂非懂。
“之前是不知道的情況,但是現在已經檢查出來了還是要注意。”醫生忽然認真的抬頭,叮囑著言肆,“懷孕期間的女人和胎兒都是很脆弱的,不要因為一時的歡愉就釀成大錯。”
“……”
本來還想嘮叨兩句,現在二三十歲的男人都是血氣方剛的,難免有些時候會有些生理上的衝動,但是看見眼前這個男人,還是給憋回去了。
之前以為他什麼都不懂是不關心,但是現在看上去,他好像一直都處於緊繃的狀態,臉上和眼裏都是明顯的擔心和緊張。
言肆低垂著眉眼,記下了醫生的話之後,才帶著安諾回了房間。
一路上她的臉都紅的跟隻熟透了的蝦一樣,怪不得都說一孕傻三年,之前生了小祈落下的智商好不容易給撿回來了,這回又要開始蠢了。
如果不是聽見了後麵醫生叮囑的話,安諾估計到現在都反應不過來言肆說的是什麼。
房間裏靜悄悄的,把外麵的所有聲音都隔絕了,窗戶也隻開了一半,鹹濕的海風吹動著房間裏的氣息,把那些不安都吹散了,也讓欣喜和激動彌漫開了。
安諾乖乖的坐在沙發上,垂著頭在發呆,言肆接了杯水,端過來的時候手都在微微顫抖。
“安安。”他沙啞著聲音,“喝點水?”
安諾抬頭看了他一眼,把水接了過來雙手捧著喝了一口,溫熱的,剛剛好。
言肆看著這個時候安靜了下去的安諾,嘴角上揚,眼底滿是溫柔,手掌放在了她的頭頂,輕輕揉了揉。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這個時候好像沒有什麼語言能夠表達自己的情緒。
甚至都很默契的沒有提起過去的事情,其實一個想問一個想說,可是又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提及,即便是過去的那些事情已經對於現在的兩個人掀不起什麼波瀾了。
可是始終那個時候的日子還是太難熬了,這一次,終於是兩個人一起麵對了。
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好一會兒,言肆才緩緩蹲了下去,把她手裏的水杯放在了桌子上,半跪在地上包裹著她的手。
好像無比的虔誠,甚至像是在頂禮膜拜一個高貴的女王。
安諾微微抿著唇,微微垂著眼簾,看著言肆那張帶著淡笑的臉,和溫柔繾綣的眼神,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那種甜蜜開心的情緒終於在眼底蕩漾開了,她彎著眼睛湊近了言肆,“你真的一點都不像是個要當爸爸了的人啊,跟電視裏的那些激動的跳起來了的男人完全不同。”
“你不是說了,我又不是第一次當了?”言肆輕笑著反問她。
“噢——但是某個人之前不是還說又開心又激動嘛,連點表示都沒有?”安諾挑眉。
“你覺得要什麼表示?”言肆哭笑不得,“跳起來?”
他調笑的話語讓安諾樂了起來,興衝衝的拉著他的手,“好啊!你跳一個看看!?”
“……”
言肆無語了,捏著她的手背,起身就坐在了她身旁,將人拉進了懷裏,“不要鬧。”
安諾曲著兩條腿,窩在他的臂彎中,抬頭笑眯眯的看著他,“我沒有鬧呀。”
柔柔的一聲嬌嗔,像是羽毛一樣在撓著言肆心裏的那塊嫩肉,酥酥癢癢的,卻又無可奈何,隻能朝著那櫻唇吻了下去。
唇瓣貼合,濃情蜜意。
牽著她的那一隻手也變成了十指相扣,他的拇指輕蹭著她的手背,吻的越發的溫柔繾綣。
不含**,又讓人無限的沉溺。
好一會兒後,言肆才緩緩鬆開了她,視線落在了那殷紅的唇上,勾起了唇角。
“明天我們就回去好不好?”他低聲問她,用著最溫柔的聲音跟她商量著,大概是怕她失望或者是不開心,多少還是有些緊張,“你現在這樣,不適合旅遊。”
這一次兩個人畢竟是出來度蜜月的,可是沒想到第一站都沒完就檢查出來了懷孕。
旅遊這件事情,是言肆一直想帶安諾去的,畢竟兩個人從來沒有一起出去過,那些本來早就該出現在兩個人生命中的風景,卻又要推後了。
言肆的聲音很低,像是深情演奏時候拉動的大提琴的弦音,低沉性感。
“當然要回去啊。”安諾皺了皺鼻子,一臉委屈,“難道你覺得我是那種為了玩連孩子都不要了的人?”
“沒有。”言肆捏著她的手,歎了口氣,“我怕你失望。”
“為什麼要失望?”
“兩個人的旅遊變成了三人行。”言肆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肚子上,“等她出生之後,我再帶你出來,可以麼?”
言肆的思慮一直都很長遠,至少在安諾這件事上,他不想有任何的遺憾,答應過她的事情,也一定會做到。
隻是這一次,實在是沒有辦法……
“可以啊。”安諾笑眯眯的,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裏抽出來之後,圈住了他的脖子,挪了挪身子坐了起來,“現在就在考慮出去玩的事情了,你公司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