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保持著微笑的許宣就這樣吃了個閉門羹,連笑容都僵在了臉上,站在寂靜無聲的門外,燈光昏黃的,稍顯落寞。
許宣微笑著朝門板點了點頭,給了自己一個心理暗示,隨後才溫和的轉身啟動車子離開了。
什麼高冷,什麼不占用員工休息時間,騙子!都是騙人的!
許宣開車回家的時候委屈的都要哭了,這棟別墅裏卻溫情蜜意的。
帝豪的菜品很多,安諾每次去卻都是揪著那幾樣常點的吃,今天晚上忽然就想吃帝豪的東西了。
不得不說,許宣的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至少送過來的時候湯的溫度剛好。
深夜一點過,兩個人坐在客廳裏喝完了湯才重新上了樓。
看到安諾漱完口之後乖乖的躺回了床上睡覺,沒有半分不適的樣子,言肆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鬆了一口氣後,才躺在了她的身側。
他怕安諾又做噩夢,就把人輕輕的摟在了懷裏,像是她平時哄小祈睡覺一樣,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等到懷裏的女人呼吸平穩,而且睡顏安靜的時候,他才關上了燈,沉沉睡去。
安諾的那一個噩夢,無疑是給了言肆一個警告,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過去的那些日子對於安諾來說有多麼的難過。
他幾乎沒辦法想象,在安諾懷著小祈,甚至到了快要生產的時候,都還被這樣的噩夢所纏繞,夜夜驚醒,醒來之後會是個什麼樣的表情,心裏又有多麼的難過。
言肆再也沒說那些不該說的話,在看到她難受的時候除了抱緊她,更多的時候就是想辦法讓她笑一笑。
那個高傲孤寂的男人,終於褪去了那一身沉重的盔甲,將自己平生所有的溫暖和愛意都給了她一個人。
天氣漸漸變冷,安諾的早孕反應終於過去了,在她還在日夜擔心這一次的孕吐會不會跟上一次一樣,貫穿整個孕期的時候,終於開始慢慢的消減了下來。
向晚的反應不比她弱,但是時間不長,在那段時間裏容紹也是急的焦頭爛額的,跟言肆如出一轍,兩個人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想盡了各種辦法,終於看到兩個女人漸漸的安穩下來了,都鬆了一口氣。
這一年s城的初雪來的稍微晚了些,前些年都是十一月底就下雪了,今年卻是十二月初。
屋內的暖氣開的很足,安諾的肚子也隆了起來,小小的一團,言肆每天最熱衷的活動就是把她抱在懷裏,在她的肚子上摸來摸去,俊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深。
可是除開了肚子,其他的地方安諾幾乎沒有長肉,一點都沒有圓潤了些的感覺,如果不是有過生小祈的那段經曆,安家的父母都要覺得言肆是在虐待她了。
安諾的孕吐消減下去了之後,她又恢複了以前那樣的活力,每天穿著一件薄薄的衣服隨意的紮著頭發進進出出的,一點也不像是個剛剛經曆過折磨的人。
閑下來了之後,四九苑的裝修也就開始了,雖然不需要人盯著,但是那些裝修風格都是按照安諾喜歡的樣子來的,等到沒有了早孕反應,胃口也好了起來,小祈去上課後,安諾就跟著言肆一起去家具城逛逛,挑選一些家具,日子過得很舒適。
發現天空開始飄雪的時候,言肆正關掉書房的電腦出來,抬眸的一瞬間,看見了對麵房間那正對著自己的玻璃窗外,有著像柳絮一樣的東西飄落。
“下雪了下雪了!”
樓下正在收拾屋子的幾個女人突然興奮的笑鬧了起來。
雖然這s城年年都會下雪,但是每一年的雪都很讓人興奮。
言肆看著窗外的景象,忽然勾了勾唇角,轉身大步朝臥室走了過去,“安安。”
“下雪了!”
他的手剛抬起來,還沒放在門把上,裏麵的女人就興奮的拉開了門,明豔的臉上滿是激動,看見言肆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她愣了一下,隨後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身上,“阿肆,下雪了。”
“嗯。”言肆攬著她的腰,輕笑道,“剛準備來叫你。”
安諾在他的身上蹭了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鼻息間滿是他的氣息,“馬上又是新的一年了。”
她的聲音很輕,卻又帶著無限的甜意。
初雪就意味著這一年又要過完了,而新的一年也要來了,這次就真的是,徹頭徹尾的新的一年。
對於言肆來說,對於安諾來說,對於小祈來說,都會是一個完整的新年。
“對。”言肆揉了揉她的頭發,“新的一年,你又要做媽媽了。”
原本準備上樓叫兩個人的下人,在上樓梯到一半的時候,看見了臥室門口相擁的兩個人,都很默契的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就這樣擁抱了一會兒之後,才被一道鈴聲打破了氣氛。
“安安!下雪了!看見了嗎!?”向晚在電話那頭一驚一乍的。
“看見了看見了~”
“哇,我前段時間就在守著等下雪了,結果今天才下。”
安諾看了一眼窗外,“如果就這麼下下去的話,明天應該就能看見一片白了。”
“對對對!”向晚一想到白茫茫的一片就很興奮,“下雪天最適合吃火鍋了,你們過來吃火鍋呀!”
“火鍋?”安諾咽了咽口水,側過頭去期待的看著言肆,“晚晚說叫我們過去吃火鍋。”
言肆蹙眉,“你不能吃太多辣。”
自從懷孕之後,她很少吃那些重口味的東西,除非是偶爾清淡的吃多了,言肆才會給她準備一頓帶辣味的讓她提提胃口,但是絕不讓多吃。
雖然安諾百般委屈,但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還是忍了,畢竟之前懷著小祈的時候,從頭到尾都是清淡的,比現在慘多了。
電話那頭的容紹像是早就猜到了言肆會這麼說,很快的接過去說了一句,“放心吧,番茄鍋,孕婦吃了沒問題的。”
安諾一聽就笑彎了眼睛,順勢開了擴音,遞到了言肆麵前。
“什麼?”言肆擰著眉頭,他又不知道容紹在電話裏說了什麼。
聽到言肆的聲音變大後,容紹咳了一聲,“晚上要不要過來吃飯?又不是隻有安安一個孕婦,我老婆還懷著呢,我能不知道分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