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趙鈺涵(1 / 2)

閆警官叼著煙從樓下經過,仰頭的時候與陳淮對視了一眼,對方衝他微笑著點了點頭,他不認識對方,但也點了點頭。

身邊人說:“皇庭俱樂部老總陳宏誌的兒子陳淮,聽說他爸對他學習是操碎了心,人倒是挺溫和,沒什麼公子哥兒脾氣。好像陸知夏還幫他補過課。”

“是嗎?”過了教學區他才把煙點上了,“走吧,再去現場看一看!”

“都看了八百遍了,什麼也沒有,而且當時家屬也要求不要屍檢,現在也沒有有用的線索指明這不是自殺,我就不明白上頭為什麼要讓重新查?”剛剛與老師們攀談的年輕警察頗有些不耐,“前前後後跑了這麼久,最後要是查出來確是自殺,我們做這些努力有什麼用?白費勁。”

“如果排除是他殺,那也算是功德一件。”拿筆記本的男人說。

“嘁,還不是領導一句嘴,下屬跑斷腿!”

閆警官把煙掐了,用舌頭把牙齒數了一遍才開口,“沒人逼你穿這身警服,既然穿上了,總得像個警察的樣子,把你那一肚子牢騷收一收。”

小年輕皺了皺眉頭,看了閆東這個市裏刑偵隊下來協助辦案的男人一眼,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

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看起來裝模作樣的。

三個人往七號樓去,那地方位於學校西北角,原本是要蓋藝術大樓的,隻是學校沒錢,拖欠工資,工程隊罷工不幹了,後來就廢棄在那裏,有些年頭了。

整棟樓隻完成了一半,未粉刷的灰色牆體泛著白,蛛網已經遮了所有的房角,廢棄的鋼材和木板就隨意的堆著,放假的時候還會有附近的村民趁著學校沒人來偷鋼材,學校原本合計著幹脆把廢料賣了換成錢的,隻是換成錢也塞不到自己口袋裏,就沒有人願意攬這破事了。

“鐵網是案發前還是案發後有的?”

“案發前就有,昭陽中學是寄宿製,高一一周回去一次,高二兩周回去一次,高三三周回去一次,時間有衝突,一些搗蛋鬼會趁著其它年級離校的時候偷偷溜出教學區,學生們膽子大,這邊兒是西北角,翻牆出去的好去處,有些溜不出去的就會從這兒走,所以學校發現後就給圍起來了。”

那鐵網把上千平的藝術大樓圍了一整圈,高達兩米五,沒人願意去處理廢材,也不知道怎麼就有人願意來圍鐵網了。

“把當時的情況再說一遍!”閆東走在前麵,從鐵網南麵人為撕開的口子裏鑽進去的時候,吩咐了一句。

小年輕撇撇嘴,拿筆記本的男人敲了小年輕一下,無聲警告了他一眼要他收斂點兒,然後才上前了一步,利索地鑽進去,和閆東肩並肩,“八月十七日下午發現了屍體,當時軟組織已經液化,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一個月以上,後來在上衣口袋裏發現了購物小票,還有其它一些物品,推斷出死亡時間為七月六日上午十點到晚上十二點之間,具體情況要等屍檢,但是父母拒絕了。”

“理由?”

“陸知夏的母親說六月底的時候她們吵了一架,因為這個認定女兒為自殺。”

“吵架原因呢?”

“不知道,她母親哭的很厲害,隻說都是些小事,別的什麼都說不出來。”男人摸了摸鼻子,“我們問過鄰居還有陸知夏母親工作的地方,可以排除她的嫌疑,不過聽說她們母女關係不是很好,雖然也沒有大的矛盾,但是不是很親近。陸知夏是收養來的,後來懷孕幾率很小的養母給她生了個弟弟,有了親生的,收養的就更疏遠了。”

“那她哭什麼?”

他不屑了句,“怕判刑,問了好幾遍會不會因為這個把她抓了。”

閆東點點頭,“那陸知夏呢?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內向,乖巧,懂事。成績在宏誌班都是最好的,性格溫順,幾乎不會與人結仇,人際交往圈也很窄,平時除了學習幾乎沒有別的娛樂生活。如果非要說什麼矛盾,大概隻有家庭這一方麵了。”

閆東蹙著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人,“一般自殺會選擇有情感糾葛或者特殊地理標誌的地方,這個藝術大樓圍了這麼高的鐵網,隻有南麵被撕裂出了一個口子,進來十分不方便,這樣的地方壞學生光顧的幾率要大很多,而陸知夏是個學習成績很好,膽子不是很大的高中生,她要自殺,為什麼要選擇這樣一個地方?”

男人定睛思考了片刻,“我的判斷是,像陸知夏這樣性格的人,如果要自殺,不會選擇陌生的地方,而她所熟悉的地方,除了家,就是學校。她性格是有善良和軟弱的一麵的,她不會希望自己的死給活著的人帶來麻煩。這樣的話,自然要選擇一個隱蔽不被發現或者發現了也不會對活著的人造成太大刺激的地方,而這個藝術大樓最合適。這地方廢棄很久,學校在短時期內不會動這裏,學生也幾乎不會往這邊來,對她來說或許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