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獨自一人開車回來的,車子停在我跟前,他搖下車窗說:“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快上車!”
為了不讓甄阿姨看見,我連包都沒有拿,匆忙上了車。
我悄悄看著韓明堯好看的側麵。
這就是我日夜思念的人啊!
曾有多少也夜晚,這個有著好看側麵的男人,出現在我的夢裏,告訴我,命運對她的冷落都是玩笑,等他回到我身邊,一切都會變回原來融洽甜蜜的樣子……
然而夢,隻能是夢,我的那些美好到不可能的期望,就像是虛無縹緲的煙霧。
在各種光效的作用下,綺麗美好,但風吹即散,有時還會嗆的人幹咳不止,淚涕齊流。
韓明堯母親出現之後,我連期盼都封存了。
此時此刻,韓明堯知道沉默不語的我應該很難過。
但是他應該沒心情出語言安慰,我是個情人,一個情人而已。
就好像上一次,再上一次,他發怒時告訴我,我隻是個任他蹂躪情人。
如果韓明堯安慰我,隻會讓我更難過。
我曾在在一本不知名的雜誌上,看到這樣一段話,從此便再也不會絞盡腦汁的去想,怎樣安慰難過的我才最合適。
雜誌上說:當一個人傷心的時候,未必需要誰巧舌如簧的勸慰,她需要的,隻是安靜的陪伴。
我很確定,我就是這樣的人。
可是我等的船還不來,我等的人還不明白,我們之間永遠沒有可能。
韓明堯憋著一股勁兒把我拉到了人跡罕至的郊外,他拉我做到後座,一句話也不說,直接索求。
他冷冷地說:“我開車送你回福利院拿包。
福利院門口,已經站了個人等待著我,是甄阿姨。
甄阿姨已經有了白發,看到我和韓明堯一起回來,她臉上沒有多餘的吃驚的表情。
甄阿姨看著我,眼含淚花,哽咽的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甄阿姨身邊站著一位十來歲的小男孩,他手裏拿著我的包,緊緊的咬著嘴唇,微微漲紅的臉上,有一種很單純的快樂寫在上麵。
韓明堯突然接了個電話,他放下我,急切地走了。
“子倩你看,孩子們多高興!”甄阿姨輕笑著轉移了話題。
甄阿姨很善良,她不想拆穿我和韓明堯之間的關係,我不想戳破我們之間的苟且。
“最近院裏人比較多,一時騰不出房間,子倩你和我先在一個房間裏擠一擠,等過些日子……”甄阿姨擦擦眼角,很抱歉的看著我。
“甄阿姨,您說什麼呢,我都長大了,成家立業了,我一會兒就回家,怎麼還好意思住這裏?”我很體貼的為甄阿姨擦擦臉,接著說:“我改天再來看您,以前您在遙遠的南方,現在您回到了我身邊,我真的很開心。”
甄阿姨對我來說,是媽媽一樣的存在。
我曾經試圖從甄阿姨口中探尋到親生父母的消息,卻一無所獲。
甄阿姨說我,一個夏天的早晨,她在福利院門口發現了才幾天大的我,我被放在一個紙箱裏,身上除了一件單薄的衣裳,什麼也沒有。
從那之後,我斷了尋找家人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