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烈站定,見此情形冷哼一聲。眼觀一左一右兩個老弱病殘,作為唯一的那麼一個正常人兼佼佼者,意識到此,他壓根沒把對方放在眼裏。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加個單手都能摁死的小白臉,男人立於院中,麵色一沉。就此定住,一動不動。
厲昶就著父親的顏麵,不敢公然冒犯珩王。再者對方也算是看著他長大,如何都沒有頂撞長輩的道理。
而瑾歌則不同,他雖是小倌出生沒什麼地位。可匆匆向珩王行禮過後,竟真打算敲門進屋看看。以自己本有的配藥心得,準備替恩人診脈。
氣氛凝結,前所未有的僵。而從外慌忙趕來的齊恒則更啞然,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憶起這裏頭的關係,忽地又止住了。
怎麼辦,還是別開口的好。否則一會兒被主子當靶使,那真得不償失了。
眼看瑾歌拖著病懨懨的身子欲走近敲門,蕭烈抬臂不動聲色將其擋下。出口的話沒在客氣,陰冷不耐。
“都下去,她睡了。”
簡單幾個字將裏頭的情形闡述了一遍,小白臉怔住,反應過來微微頷首,人倒挺有心氣。
“稟王爺,姑娘受寒,瑾歌有責任。白日出來看小的……估摸是吹了風。”
挑眉,這小子倒會攬活兒幹。有他半分相甘?真傻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裏頭人什麼身份當真不清楚?
為了見人甘願認這理,厲昶見狀同樣不甘示弱。
“對對,嶽姐姐白日也跟阿昶說了會兒話,可能受了涼。這都怪我,讓我進去瞧瞧吧。”
很好,敢情那小妮子趁他不備“見了”不少人。想到這裏,下意識捏緊拳頭,出口的話也變得簡潔明了。
“怎麼?本王在此由得你們插手?”
直言挑明,引得二人一齊僵住,明白過來竟都不敢吭聲了。能怎麼說,明擺著是他的人了,且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旁觀者還有什麼理由進去探視。
蕭烈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齊恒見勢知道自己該上場了,便先一步上前,走到厲家公子那兒,俯身抱拳道。
“厲公子,令尊還在外頭尋您,特讓小的進來知會您一聲。”
畢竟厲永權還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即使兒子不知所謂,到底怠慢不得。
但在瞄到身後那不知死活的男倌時,齊恒就沒那麼客氣了,揚手喚來侍從,厲聲。
“來人,帶這家夥走。”
語畢很快從外湧入幾名男子,二話不說架起瑾歌便朝外去。他本就體弱折騰不得,這一拖,更是沒有招架的餘地,跟死豬樣很快被人弄了出去。
而將回過神的少年則麵上寡寡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經提醒,衝著頂上男人方向拱了拱手,頹然。
“阿昶冒昧,望王爺見諒。”
蕭烈並沒有理會二人,負手而立,深深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轉身回了屋中。
緊閉的房門,一輪彎月。風蕭蕭,少年尚幼。何能得,且盡心意。
入門來到榻邊,紗帳內的女子仍舊擰眉闔眼,白皙玉潤的小臉兒幹幹淨淨,並未溢出汗。蕭烈看著,知道藥效還沒起到作用。衣服也不去換了,就此寬衣,丟開染了大半藥汁的外袍,唯剩中衣躺進被中。
兩人掩在一床被子裏,她還是畏寒,被他抱住不太自在縮了縮。素日裏的乖張小氣性不見了,剩下一副軟綿綿的身子骨,像隻溫順沒殺傷力的小貓。
見此情景,蕭烈頓住,事實上關於她的底細,他早查得一清二楚。
年紀輕輕行走江湖,自小練就一身本領,攬下風月閣閣主大任。性子冷,同他一般不苟言笑。後來遇上他侄子蕭文莊,有了些瓜葛,就此結下梁子。
隻不過那都是手下回來上報的結果,同眼前這位朝夕相處的小丫頭形象完全不符。
傳說中的嶽閣主冷漠,陰鷙,性格孤僻。而這女子不一樣,她活潑好動,乖張嬌媚。並不像傳聞中那般冷豔寡淡,更沒有他們說的孤傲刻板。
究竟哪裏不對,與其信傳言,他更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結果。刁鑽的使壞的,到他這兒,活生生的人,何須誰再解釋。
低頭望去,眼看這樣並不能感覺到暖。他便將中衣也脫了,赤著結實的上身伸手抱她。解下姑娘的白衫隻剩內裏兜衣,肌膚緊貼,更易生熱。
果真還沒抱多久,小美人兒就醒了。迷迷糊糊意識到是他,擰了眉頭翻轉過去。背著身子推了推,顯然很不耐煩對方眼下的舉動。
挑眉,他倒沒這麼殷勤過。繼續從後將人攏緊,堅硬的軀體跟個大暖爐似的,手很規律,放在腰間錮住沒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