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頭一晚睡得好,所以那男人第二天也起得早。精神抖擻,天不亮就出門辦事,並且囑咐手底下的人不要吵醒帳內的姑娘。

嶽靈還在睡,直到對方忙了一上午回來仍然沒見起。於是關於她昨天如何在賭場瀟灑的經過,就被蕭烈全部知道了。當然這一切都是孟廣老老實實上報的結果。隻是他並未表現過多情緒,揮手將人屏退了下去。

午飯時嶽靈終於起床,裹著薄薄的棉衣,身段玲瓏纖盈。繞開院子悠悠來到飯廳,眼瞧那男人也在,便是很自然地靠了上來。

她習慣窩他懷裏,畢竟他的懷抱太溫暖。能夠將人整個攏住,並且十分有安全感。

下人們習慣二人的舉動,默默上了菜,俯身退了出去。

飯廳一時無人,她悠悠走近,很自然地坐到他腿上。靈巧地伸手夾了塊肉,隨後喂到男人嘴裏。

“怎麼樣,昨天睡得好麼?”

滿意於自己的施展,想到那體貼的照顧,是個男人都會動容。抬臂摟了小腰,應道。

“嗯。”

小美人兒笑盈盈地瞧著,撫上他的肩,眨眼笑。

這小東西就是這般,太機靈,能洞察人心,且永遠都是那副不安生的小模樣。

意識到此,男人屈指磕她腦門兒,什麼話也沒說。

她才不會理會對方刻意古板的態度,調轉身板兒鼓腮從他懷裏溜出來,坐到旁的椅子上。

隻有她敢如此對這主子,肆意妄為卻又繞到人心坎兒裏去,性子乖張,無法無天。

不過對他倒不壞,雖是小心思多了些。想到這裏,蕭烈不經意掃了她一眼,皺眉頓住。

“你們江湖女子都這般膽大妄為?”

聞此一言嶽靈不動了,緩緩對上他探尋的眼神,不緊不慢。

“嗯?”

動手磨挲杯蓋,他繼續出口。

“昨日賭場的事,是你自己琢磨的?”

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女子屏住,幽幽嘟嚷。

“王爺……”

知曉前因後果,他冷了一張臉,持起筷子意味深長道了句。

“孟廣護你周全,也是為你著想。”

知道那傻漢子定是一五一十道了清楚,即使昨日她已經報備過。暼下眸子起身走了回去,張臂摟了男人寬廣的肩,撒嬌。

“好了……靈兒都記住了。”

搖著他來回晃,眼波流轉,雖是服軟可心底卻精著。蕭烈並不是咄咄逼人的主,話到此也就過了,但態度還是擺得挺嚴肅。

眼看他跟個語重心長的長輩似的,女子隱了笑,下意識逗他。

“王爺可是擔心靈兒了?”

“本王不過……”

“哼,定是擔心壞了。”

恍然輕哼,語畢抬眸一樂。那笑漾到人心裏頭,泛起陣陣漣漪。他實在沒法子繼續說下去,反倒隻能摟了她,就這麼一直摟著。

“記住,下不為例。”

虎著張臉告誡,嶽靈卻笑。跟他相處些日子也明白他的習性,這男人壓根不懂女孩兒心思。直男一個,在女人跟前總是生硬嚴肅得緊。

她並不答話,就這麼貼著人輕蹭。珩王默了陣,也沒再繼續。餘下時間正兒八經開始動筷用飯。

吃過飯他沒有多的時間休息,匆匆命人更衣。隨即聽手下上報後麵的公事,即刻準備出門。而旁邊的小美人兒則倚在搖椅上打量他,看他換了一身深色束裝,襯得身形更加挺拔,儼然一副氣宇軒昂之勢。

她喜歡看他換衣服,因為穿著往往會透露他接下來欲做的事。如此利落的打扮,應該會去有意思的地方。她漫不經心想著,果不其然剛剛穿好,那男人便緊了緊袖口朝她望來。

“霍國查哈王子才將進獻一批駿馬,有沒興趣跟本王去趟馬場。”

當著下人的麵,語氣卻柔緩。能讓主子親自詢問有沒興趣,可見地位相當不一般。

嶽靈當然很給麵子,並不故作矜持。起身來到他跟前,踮腳摟了他的脖頸。

“在哪兒?我去。”

他上下掃她一眼,瞅那果斷的模樣忽覺有趣。

“馬術如何?”

挑眉回問,畢竟沒怎麼見她騎過馬。不過她早前拍過相關的戲,騎馬的技術還湊合。上次在西僚也騎過幾回,就是久不練可能有些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