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在一起就是舒心, 搞得一天天再離不開。想跟她待一塊兒, 聽她各種古靈精怪的說道, 變著方折騰人。
可能蕭烈這輩子還沒這麼依賴過誰。
嶽靈是個有意思的姑娘,壞心思多,但心也捂得熱。別人對她好,具體如何她是品得明白的。
桃思崖當晚蕭烈提過回京收拾那些人的事, 她心裏有數, 腦子裏也生了更多的主意。
蕭文莊她自不會放過, 並且還有那折騰她又試圖傷她的手下。畢竟要是沒人替她擋那三發箭,現在受傷的可是她自己。
雖說都是因為碎片的事, 不過她既已來此, 就是這麼個設定。誰要跟她過不去, 她也不會安然任由人欺負。
還好龍騰碎片至始至終都不在她身上。嶽靈很聰明, 離開風月閣時就將那玩意兒藏到了墨川。蕭文莊抓了她一幫手下都沒找到那東西, 怕是壓根覺得她不會把那麼重要的物件放在風月閣。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看得準,也護得狠。
回京的事正在提上日程, 因為嶽靈的緣故,姓秦的小子成功被蕭烈注意到。所以接下來的幾天他都在山上。打打雜,被人使喚來使喚去。
蘅山的霧是最美的,桃思崖的風光更勝一切。
嶽靈喜歡在那兒跟人過手練功夫, 沒事兒就將自己那幫手下喚過來。跟蒙韋打, 還跟一幫小嘍囉打。
梅林綻放, 溢滿清香。短短幾日, 她縱性曆練。僻靜的平壩樹枝下,總能見到那纖白束束的倩影。像是矛足勁的修行者,群山環繞中冥思遐想。精力無限,耗到日落西山。
但凡肯堅持的人就不會太差,這點她倒是堅信不疑。日複一日,勤加苦練。不嫌麻煩,舉止間品得更多的要領。
她總認為當時身手要再好一些,就不會耽擱那麼幾日脫不開身。如果不是她使計,讓李澤著了她的道,她或許沒那麼輕易得逞。
偏頭閃身,一記揮拳砸向蒙韋肩頭。他傷勢初愈,應付自家閣主力不從心,可就著心底的意願,他卻不能違背她。
好在蕭烈來了,在嶽靈練得香汗淋漓後。遠遠騎馬而過,利落丟開韁繩。躍下馬,麵無表情掃了蒙韋一眼,走近,揮手沉聲。
“先下去。”
被喚之人聞聲並未動作,本能抬首看向嶽靈,得了自家主子指示。一身束裝的女子朝他使了眼色,這才領命告辭。
“是。”
失了興致,練也練累了。桃思崖山穀空幽,日頭下溪水聲繞進心扉。她垂首理了理袖子,在對方走近時很自然靠到他肩頭。
動作自然而然,彼此都知對方的習性。談吐無需過多的修飾,啟唇。
“齊恒那邊兒收拾得怎麼樣?”
紮實的懷抱,一把勒她入心頭,二人享受崖邊的安寧。
“快了,三日後就可出發。”
帶著她往亭子內而去,纖白的束裝襯得她身型愈發玲瓏。
“這就回京……真是舍不得了。”
她窩在他懷裏感歎,掏出手絹擦擦汗珠。從脖頸至臉側,膚白潤澤,像顆小蓮骨朵兒。
他倒體貼,親自奪過手絹幫其擦拭,挑眉。
“舍不得什麼?”
男人動手不比女人,可他卻擦得仔細,高潔的天空清澈如玉,姑娘抬眸。
“這兒的美景呀,還有我的風月閣。離了那麼久,忙完這遭,你要不同我一起回去住一陣。”
說得像是肯定,又像是問詢,他聽後並未猶豫。
“好。”
想到此,見她將高束的青絲解開,再道。
“今後嫁了人,你也不離開墨川?”
她在順理長發,挺直的背脊與腰線構成完美的幅度,光滑的發絲垂在胸前。
“看興致,心情好就住哪兒。”
抱她坐在腿上,目光落到開合的領口。
“那天你還沒說完,你們那兒成親應該如何做?”
嶽靈挪動身板兒,屏了屏看著對方,兩人對坐,貼得很近。
“這個……得先買戒指求婚。”
“求婚?”
“唔。”
順著他的話答,心底清楚明白。蕭烈蹙眉,猶豫陣倒是認真。
“你喜歡什麼樣的?”
如此正式的口吻,聽得嶽靈狐疑。賴上去扒著他的肩膀,別扭。
“……問這個做什麼?現又不到時辰。”
巧妙避開他受傷的位置,得他拉過腕子,在那藕臂上啄一口。
“有備無患。”
她笑了,笑得狡黠又俏皮,下巴微抬。
“嗬,由得你,就不說。”
傲慢得很,既是如此,還是仰頭貼了他的臉。兩人耳鬢廝磨,他抱了個滿懷,手掌在那小腰上磨挲。
享受臨行前的靜謐,以防回京後會太忙碌。不過她就住府上,再忙也能見著。就是蕭烈有些放不下心,大概不會再讓她單獨和手下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