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很多, 配上酒, 聊得倒還起勁。

嶽靈就這麼在旁邊默默聽著, 聽他陳述那些相識以來的過往,從不知他竟然可以記得這麼清楚。避重就輕, 當然,沒說他們第一夜就睡了的荒唐事。

提起嶽靈,蕭烈倒是難得的不沉默。往常總覺他隻會板著張臉, 霸道,性子硬。現如今多了解幾回, 倒深知他其實心思挺細,尤其對上她。

想到這裏,嶽靈偷偷笑了。不依他隻說自己, 纏著靜姝講述了些蕭烈小時候的事。聽他如何丟醜,眼角一彎,狡黠又俏皮。

兩人在黎明莊待到黃昏才離開,喝了大半響的酒。打開房門,外頭已經臨近日落。

鳥兒長音貫開頭頂,劃入長空。夕陽撒下縷縷的光, 一瞬間, 繽紛天地間, 霞光萬丈。她緩了神走在男人前頭, 繞過凍湖邊的小道, 背手輕快往前去。

他們是走路過來的, 所以回環山閣也得靠步行。

蕭烈行在後頭, 是時候在她身側拉上一把,避免她身子歪斜摔在湖麵上。臨到底錮住她的小腰輕而易舉拎上大石,就此踏上主路。

眼前前頭二人親昵融洽,齊恒停下腳步,刻意落得老遠。獨留他倆走在山林間,一高一矮,矮的像隻跳脫的小兔兒,吃飽喝足,精神抖擻。

時不時圍著那高大英挺的男人一溜小跑,隨後被他一把拉入懷中,單手錮住,摟得她腳心離地。

她便笑,套上他早前為她準備的小鬥篷。白瓷玉潤,水眸灩灩,占據大半張臉。睫毛長,唇瓣飽滿小巧,行累了,就這麼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她從前沒有這麼嬌氣,一切都是那男人給慣出來了。不肯走,就這麼定定地杵著。

早知道該備馬車,或者帶上他的黑風驥也行。現在離環山主莊還有那麼長的距離,抬眼瞧,莊子遠在天邊,如此走下去得走多久。

嶽靈納悶,其實來時並未行太長時間。蕭烈清楚她在琢磨什麼,拽過她的腦袋貼近胸口。俯身啄她的額,挑眉。

“親我一口就背你上去。”

她還在行路疲憊的懵懂中,聞聲抬眸。

“嗯?”

不過那男人已經開始不耐煩,咬她耳朵督促。

“快,別墨跡。”

她還是不明白,確切說是佯裝不明。

“怎的,要親哪兒?”

低頭蹭她光潔的額,話裏帶著酒氣。

“隨你。”

短短幾個字,他已俯下身,剛好將頭對上她夠得著的距離。得那秀臂環住脖頸,不吻別的地方,偏生落在他的耳廓上。

男人的耳朵實則尤為敏感,還是她這般有意無意地舔吻。這小妮子壞得很,荒山野嶺大庭廣眾。即使小道上並無旁人,可這刻意的動作,實在讓人咬牙。

看出他的憋憤,嶽靈勾唇一樂,無所謂道。

“嗬,看你,是你說讓我親,親了又不依,真難伺候。”

他經不起挑釁,尤其對上她。將那不住亂掙的身板兒扣回來,逼近。

“敢不敢晚上回去親?”

話裏有話,這家夥就是徹頭徹尾的餓狼。嶽靈凝神片刻,小聲好奇。

“唔,是什麼感覺?”

他並不直接答,隻把她摁在身前,貼得很近。

“回去你就知道。”

小美人兒精著,撇撇嘴,視若無睹。

“哼,你耳朵香呀,我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