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田中教官把兔子抓起,放到草地上,兔子開始慢慢跑動。

“開槍,打斷它的前腳!”

南雲造子手指扣在扳機上,卻遲疑著,她實在不忍心傷害這個可愛的小動物。

田中教官奔過去,抓起兔子的四隻腿,猛地一撕,兔子被撕成了血淋淋的兩大塊。

“造子,你要把它看成是持槍瞄準你的敵人,絕對不能心慈手軟,否則你會送命的!”

田中教官又抓出一隻兔子放在地上:“快,打死這個敵人!”

南雲造子咬咬牙,舉起槍:“噠噠噠……”

兔子被打斷了兩條前腿,在血泊中掙紮著,癱在那兒,仿佛骨架都散了。

“不錯,真是不錯!南雲造子,啊,不,造子小姐,你的進步快得令人吃驚。”這時土肥原將軍從樹後走出來,“請問造子小姐,你在這之前打過槍嗎?”

“曾跟鳩山教授學習過打獵,將軍。”造子啪地一個敬禮,她已經學會了在長官麵前畢恭畢敬。

“很好。到桌子這邊來,坐一會兒。”

太陽傘下,桌上堆著各種名貴飲料。造子下意識地理了理頭發,雙腿一碰,站在那兒,她實在不知道又要從將軍口裏鑽出什麼令她臉紅的話來。

“請坐,請坐。”

南雲造子木然地坐下,她緊閉著嘴唇,心裏很緊張。

土肥原從衣袋裏摸出一盒香煙,打開盒子,食指一彈,跳出一支,伸嘴銜出來,撳壓鍍金打火機,突然一怔,嘴角撇出一絲微笑。

“請問,年是否願意接受這個中國男子?”土肥原拿出一張照片。

南雲造子接給照片一看,櫻花樹下一位著西服的中國男子,看樣子年國四十了。她想了想,回答:“如果他不粗暴……很溫存的話,我同意試試。”

“不是試試,你要努力讓他墜入你的情網。為了國家的利益,你必須這樣做。”

“但他到底是誰呢?我可一點也不認識他呀!”

“他是中國國民政府行政院主任秘書黃浚。”

“既然如此,為什麼將軍你還讓我和他戀愛?”

“這……”土肥原欲言又止。

“將軍,”南雲造子撩了撩瀑布般的黑發,頸上的皮膚雪花一般耀跟,“我已經入伍,這就意味著我把我的身心都交給日軍了,要做第二個‘川島芳子’。”

更令土肥原賢二賞識的,是南造雲子對日本天皇的效忠和獻身精神。那是特工訓練期間,南造雲子第一次跟隨土肥原賢二到中國各地從事間諜活動。在大連,她被指派誘捕蘇聯的一名高級間諜。為了完成任務,南雲雲子以自己的女色為誘餌,很快與之搭上了關係。有一次,她竟像老於此道的**一樣,嫻熟地與這個蘇聯間諜做愛,其床上的性技巧表演爭不僅使上當者毫無察覺,也使日本間諜機關贏得了時間,輕而易舉地活捉了這名蘇聯的特工人員。

為了充實華東日本諜報機關,在土肥原賢二的精心安排下,南造雲子化名廖雅權,以一名失學青年學生的身份出現在南京,潛伏在火車車站職員,相機行動。後來,她又輕而易舉地潛入國民黨高官了樂園——湯山溫泉別墅。

一個春天的晚上,南造雲子在躲避中統特工的追捕時,被國民黨元老、考試院院長戴季陶遇見,帶她乘坐自己的轎車來到戴公館。南造雲子的美貌令戴季陶心旌搖蕩,讓老頭子為之傾心。他明明知道對方身份可疑,卻仍然收留她躲了幾日,讓她逃脫了追捕。

以後兩年裏,戴季陶都在暗中保護著這個日本女間諜。在軍統的一次盯梢行動中,南造雲子成了嫌疑目標,被軍統便衣暗暗跟蹤其後。此時南造雲子仍不緊不慢地開車向前駛去,麻痹跟蹤者。在戴季陶住所附近,她突然加速,直奔戴公館。門房認得南造雲子,就準其進去了。軍統特工看到跟蹤對象進了戴季陶公館,知道非一般人物,唯恐被她告狀,不敢在戴公館附近久留,狡猾的南造雲子就這樣躲過了追捕。

這是繼日本女間諜川島芳子之後,土肥原賢二的又一得意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