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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調查、布控,在緊鑼密鼓地繼續進行。

戴笠早就知道黃浚與湯山別墅的女招待廖雅權有來往,更知道黃浚的兒子黃紀良與廖雅權之間的不正常關係。他精於這些男盜女娼之事,但這不是他的職責範圍內的事,就連廖雅權是個什麼樣子他也沒見過。

此時,別動隊的另一路人馬又報:黃紀良在緊急國防會議的當天下午就到湯山別墅與廖雅權鬼混去了。聽到這裏,戴笠眼睛一亮,頓時心裏有了幾分把握。

案情終於有了新的線索。

他對著話筒大喝一聲:“留下第一組監視黃浚,其他人馬上全部撤回!”

戴笠決定孤注一擲,便精心安排一出戲。

晚宴結束了。廖雅權快步向自己的寢室走去。當她把鑰匙剛要插進鎖孔,就聽身後有人喚她。

“廖小姐,您的電話。”這是貴賓休息室女招待熟悉的聲音。對這個聲音,廖雅權根本不用猜疑,因為,在她認識黃浚父子之後,她的電話就明顯地多了起來。她與黃浚父子的關係,在湯山別墅也早有傳聞。隻不過從未公開。她心裏明白,此時來電話的,絕不是黃紀良,一定是他的父親黃浚這隻老色狼。

“哪裏來的電話?”廖雅權明知故問。

“城裏黃先生來的。”走在前麵的女招待在扭頭回答時,故意瞟了她一眼並輕笑著。

廖雅權緩緩走進服務台,拿前電話,隻聽裏麵傳來“嘟——嘟“的聲音,電話掛斷了。她頓時緊張起來,快向回走,這是黃浚與他聯絡的暗號:每當要通電話,又掛斷電話,就是有重要的情報。

其實,剛才的電話是戴笠布置少下幹的。他的目的一則證明黃浚與廖稚權的關係是否確實;二則是引蛇出洞,故而又怕露了餡,接通電話,又馬上掛斷。豈料卻彈出了“弦外之音”。這一點,連戴笠也不知曉。

名為廖雅權的服務員,其實真名叫南雲造子,是個地道的日本間諜。

在一次激情發泄後,廖雅權又嬌柔地問黃浚:“黃先生,你我相好這麼久了,你對我是不是真心的?”

黃浚連忙發誓:“老天在上,我黃浚對你若有二心,不得好死。”

廖雅權趕緊撒嬌地吻著他:“不準你這麼說。你死了,我怎麼辦呀!不過,你我相好這麼久了,我有個朋友是投機商,需要一些‘內部情況’,不知你肯不肯幫忙啊?”

黃浚起初有些猶豫:“這可是秘密,泄露了是要坐牢的。”可望著廖小姐那蕩人的媚態,也就什麼都不顧了。“寶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知道的東西,隻要你需要,我都告訴你。”

有這幾句話就足夠了,廖小姐得意極了。她一下倒在黃浚的懷裏,嘴裏哼哼地叫個不停……黃浚就這樣中計了。

每次當黃浚把“重要情況”告訴廖小姐的時候,廖小姐總是拿出一疊錢給他,說:“黃先生,這是我朋友給您的好處費。”

黃浚歡喜地接過錢,心裏樂開了花,既有美人相擁,又有金錢進賬,我何樂而不為?於是他更加賣力地為廖提供各種重要情報,還把在外交部任副科長的兒子黃紀良也拉了進來,泄露秘密給廖小姐。

南造雲子認為時機到了,便露出了真麵目。一次,她把一疊錢交給黃浚後,又拿出一張日本特工人員登記表叫他填上。

黃浚一看,心中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告訴你,你已經是大日本皇軍的人。哼,這錢是誰給你的?”

“不是你朋友送給我的好處費嗎?”

南造雲子哈哈大笑:“笨蛋,這是大日本皇軍給你的好處費!你給大日本皇軍提供的情況很準啊,他們很滿意,決定吸收你加入我們的組織。”

黃浚額頭上急出了汗,直愣愣地望著滿臉凶相、往日柔情蕩然無存的廖小姐:“你是?”

南造雲子指著他的額頭說:“我叫南造雲子,是專門來刺探你們情報的!上幾次你給我提供的情報,我都報告了日本皇軍軍部,他們很賞識。看來,你的功勞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