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一口一個“蕭刻”,硬生生把周罪給逼瘋了。
林軒程寧來的時候老曹正坐陸北旁邊看他打遊戲，周罪不知道哪兒去了。林軒過去踹了曹圓一腳，問他：“人呢？”
曹圓指了指樓上：“上樓撅著去了,煩我。”
“一不賤你渾身刺撓,”程寧罵他一句，然後問,“你幹什麼了把人煩那樣兒？”
“他還能幹啥,騷唄。”林軒笑了聲,“指不定又怎麼撩扯人蕭刻了。”
曹圓趕緊站直了：“地良心,我可沒有。我還沒真行動呢，我就嘴上,他就拉著臉讓我別惦記。哎我那臉拉出二米長了,嚇死本gay了。”
陸北在後麵悠悠了聲：“該。”
林軒過去彈了下他的光頭，陸北繼續：“人正難受呢,你非往我大哥傷口上戳,沒打你都是看在多年爛友的份兒上了。”
幾個人在樓下編排周罪，周罪實在是懶得理,但是他客戶馬上來了他不可能不出去,周罪點了個顆煙叼著,下了樓。
這些人今來了就沒打算走，周罪在樓下跟客戶看圖定位的時候他們就在一邊胡侃地,時不時夾幾句周罪情感相關的事兒。“蕭刻”這倆字對周罪來特別敏感,他們每提起一次他都聽得見。
周罪是真的心煩，他很久沒有過情緒這麼鮮明的時候了，平時都很淡定，什麼也不在意。這幾情緒一直很差，加上今這客戶也很難弄,之前敲定了的圖，也按照他的意思修改了很多次，結果今人來了又覺得最初那個方案很好，現在這個他不那麼滿意。
這種客戶是最煩的，因為不管最後方案是哪個，他們都覺得不夠好，不夠完美，沒有別人的酷。
周罪最開始還有耐心跟他磨，後來就不話了，隻是聽他想法，提意見。他完周罪站起來：“我很少這麼磨圖，當初你改的時候我讓你信我，做紋身二十年，我的圖肯定比你的有效果，你不信。現在你對圖不滿意，行，就倆路你選一個。要不你就換個更高級點的紋身師給你做，要不我做什麼是什麼，別瞎摻和。”
閑聊組看過來，林軒聲：“看，怒了。”
老曹：“心裏憋著氣兒不知道往哪撒呢。”
那個客戶當然不可能換人，排了周罪三個多月就為了等他，是真看上了他的水平，就沒想走。另外比周罪高級的紋身師是真不好找，在頂尖紋身師裏周罪的價格雖然是最低的，但懂紋身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區別來。
客戶最後：“行，都聽你的，我就是糾結，還是按你意思來吧。”
周罪點點頭：“嗯，那時間另約，我重新畫個圖。到時候行就行，不行拉倒，我一筆不改。”
客戶還真就很吃他這個勁兒，竟然還笑了，：“行。”
人走了之後周罪站門口抽了根煙，沒直接進來。屋裏幾個人一直提蕭刻也讓他靜不下心，今他根本就幹不了活兒，畫圖都畫不來，紋身更不可能。
方禧離得近，有熱鬧能看自然得過來。一幫人在周罪店裏賴著不走，中午甚至還在他這兒賴了頓飯。
吃完飯沙發上歪著躺著的，圍了一圈人，周罪在桌子前麵整理他的手稿，後麵排了三十多個稿，兩個滿背，還一個半身蕾絲，花臂花腿一堆，大概四個月的工作量。本來每都在做的東西，這會兒突然覺得很沒勁，稿子往桌上一扔，不看了。
他瞥了眼手機上的日期，還一周滿一個月。
鬧也鬧夠了，得正事兒了。方禧問他：“你不聯係聯係蕭老師？還等人來找你？”
周罪搖了下頭，不話別人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老曹：“你怎麼這麼艮。要我蕭刻這人不可能真的在意誰死不死的事兒，人沒準就等你一句話呢。你看我蕭刻歸我你還不幹，還他媽瞪我，要我這人配給你真是白瞎了。”
周罪皺著眉，低頭：“閉嘴。”
“我閉嘴這事兒不也沒解決嗎？”老曹還在繼續，“你太穩了大哥，你在這兒幹挺個jb呢？你得去找啊，磨唄，人心裏要是有你那還不幾句話就哄過來了，你光讓我閉嘴有個dia毛用，我不伸手早晚別人也伸手。”
周罪又點了根煙，叼在嘴上也不吸，就讓它自己慢慢燃，就是想要煙嗆著眼睛那股熱辣的滋味兒。
他不想找蕭刻嗎？那不可能。剛開始的確是蕭刻主動的，這人帶著很強的攻勢要追他，周罪退了幾次，但是沒人扛得住蕭刻的魅力，就不可能扛得住。後來周罪是真動了心的，很想要繼續走下去，很喜歡蕭老師這人。
蕭刻上次跟陸北的那句，人死了就永久地烙在人心裏了，讓周罪更不太敢過去，他知道這關應該是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