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罪:“有點感冒,沒事兒。”
“缺關懷了,”陸北在後邊接話,“你也走了我也走了,沒人溫暖他了。”
周罪從後視鏡裏看他一眼,問:“瘦了?”
提起這個陸北又縮成一團渾身難受:“遭老罪了我,以後我再也不去了,最好你作品再也別出門,要不我還得去。”
蕭刻笑著跟周罪:“對紋身有恐懼了。”
路上陸北大致跟周罪了點情況,雜七雜八也沒啥主要的,後來:“對了,一堆人見了我過來給我塞紅包,都是你老朋友。操,哪個老朋友我不認識,我都沒要,就收了陶曉東的,他包了五萬。”
陸北在後座上癱著,哼哼唧唧絮叨著:“媽的還跟陶曉東撞發型了,他以前不長頭發嗎?操的,這次去竟然剃光了,也他媽不知道是不是中年開始禿頂了,不然好好的剃什麼頭。我站他旁邊話的時候有人開玩笑問我是不是他兒子,我去他大爺波棱蓋兒吧。”
陸北吐槽了一路,前麵兩個不出聲默默聽。畢竟北爺這次是代表工作室名義出去的,這都算出公差了,把孩子折磨這樣還不讓人好好吐槽了。
周罪已經把這的時間都空出來了,把陸北送回去就直接把蕭刻領回家。回去了什麼不和諧的事兒都沒做,抱著親了兩口還是收住了,給蕭老師放了缸水,讓他進去按摩,蕭刻舒服得直接躺裏麵睡了會兒。
泡個按摩澡的工夫周罪飯都弄好了,蹲在旁邊看了蕭刻半,想叫醒又不太舍得,但是已經泡挺久了,手都泡皺了。猶豫的時候一直盯著蕭刻的臉看,蕭老師的生活到底還是安穩又精致的,不禁折騰,隻是出差一周多就有點瘦了。
看來看去沒太忍住,低下身在蕭刻嘴上輕輕親了一下。這事兒做得太純情,老東西怕極了把蕭老師真給親醒了,那就太抹不開臉了,所以親的時候是真的很輕,唇稍微碰上馬上就要離開,結果被蕭刻一胳膊攔下,圈住他脖子直接咬住他的嘴唇。
周罪眼睛都閉上了,是真的不好意思了,臉都不知道往哪擺。
一個濕漉漉又纏綿的吻結束,蕭刻在他唇間低聲笑著,含糊著問他:“想我啊?”
周罪沒有辦法,無奈地笑了,聲音低啞:“都讓你抓現行了,任憑處置吧。”
“行……好。”蕭刻泡了個澡緩過勁兒了,身上所有神經慢慢蘇醒,這麼好的時間不吃口肉那就太浪費了。蕭老師渾身泡得溫熱柔軟,做有些事兒的時候從來都大大方方放得開,倆男人做不就是圖個爽,怎麼舒服怎麼來,既然當時都認命換了屬性,還有什麼扭捏矯情的,做就完了。
蕭刻紅著眼睛問周罪:“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歡你身上哪兒?”
周罪搖頭,這個真的不知道。
蕭刻勾起嘴角,濕漉漉的手指在周罪腹劃了條線,聲音又低又啞:“……igerline”
蕭刻第一次看到周罪這條要命的線,那時候他跟周罪的關係才剛剛開始有些曖昧。蕭刻坐在店裏電腦前,周罪在他旁邊放架子上的書,一抬胳膊衣服扯起來,蕭刻側頭就看見了周罪腰上和腹部緊繃的肌肉線條,和露在腰帶上麵這條隱約的線。
男人肚臍以下一直到hi毛,沿線少量淺毛畫出的那條致命性感的線。蕭刻愛極了周罪身上的這條線,所以他特別喜歡看周罪在家不穿上衣隻穿褲子的樣子。從肚臍以下開始,到褲腰邊緣結束,給人無限遐想,是絕對雄性的氣息向他發出的極致邀請。
周罪閉了閉眼,蕭老師隨隨便便一個動作就能把他迷死。
……
做這種事兒很耗費體力,蕭刻吃了口東西就直接睡了。睡前他和周罪還是互相緊貼著的狀態,胳膊腿都亂七八糟地搭在一起。
黑夜從來都漫長又冷漠,連空氣都似乎是冰涼凝滯的,空間裏唯一的暖源就是蕭刻。周罪閉上眼睛,眼前景象紛亂複雜扭曲變幻,身邊人的存在感異常強烈,壓迫他的胸腔,甚至無法順暢呼吸。
這樣的夜晚周罪太熟悉了,看著蕭刻睡眠中溫和又英俊的臉讓他的靈魂得到片刻舒緩,溫柔又安寧。蕭刻的力量那麼強大,讓人隻要看著他就能心無雜念。但隻要閉上眼睛,所有的柔軟溫和都會立刻消失,身邊的存在感會變得僵硬冰冷,腦中景象扭曲蒼白,鼻息間甚至會有若有似無的腥氣。
周罪很舍不得蕭刻,他太暖了,不想放開他,不想鬆手。
但把蕭刻的存在感安在另外一個人身上這不行,他自己痛不痛苦先不提,就把兩種完全不同的氣息混淆這事兒本身就是對蕭刻很不尊重。他們不能比,這很對不起蕭老師那顆純粹完整的心。不舍得這麼對他,不願意。
所以相擁而眠的夜晚周罪隻有兩種方式,要麼睜眼看他到亮,要麼放開懷裏溫暖的人自己走出去。
來來回回都是死局,很痛苦糾結,但還是要緊緊抓著人不放手。是真的喜歡,想要跟他一起生活,想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