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之中局勢一天比一天混亂, 英勇侯府近來似乎有些和大皇子走得相近, 趙景修還沒什麼表示, 四皇子趙景瑞便已經淡定不了了。
他見不得趙景修永遠騎在他們頭上,登基為帝, 自然也見不得同為庶皇子的趙景沆成為皇帝。
就在英勇候還沒徹底和趙景修撕破臉皮表示要投入趙景沆麾下之時,趙景瑞已經先一步下手。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他做的, 但大皇子趙景沆麾下有幾位重要大臣都無故橫死家中,殺人的手法並不是宮廷中的死衛,因此這才找不到證據,但趙景沆心中清楚, 趙景修的勢力沒有這樣的手法, 這種江湖之中的殺手手段, 隻有可能是特殊訓練出來的殺手勢力,這樣的勢力, 又有理由出手,大概隻有那個神秘的滄瀾魔教了。
趙景沆對於滄瀾魔教的消息並沒有趙景修那麼清楚,但他也大概知道這是個異軍突起的江湖勢力,正是那種殺手組織,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要參與到皇子之爭來,據說這股勢力與五皇子趙景闕有一點關係。
趙景闕現在已經投靠了趙景瑞, 這些大臣, 顯然就是他下的手。
這些天來,大皇子和四皇子的勢力幾乎是劍撥弩張,一觸即發, 要不是還顧忌著身邊有個趙景修暗暗窺視,恐怕他們早就決一雌雄了。
隻是緊繃的繩索終究有繃斷的那一天。
就在大皇子計劃著要如何報複回去的時候,四皇子趙景瑞突然在某一日的朝堂上對已是儲君代理朝政的趙景修提議,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希望他能早日登基為帝。
誰都知道他不可能是好心好意的這麼說,但他此舉合理,也沒人能說他不對.
趙景修滿臉平靜沒什麼表示,倒是趙景沆眼裏隱隱壓製著怒火,有些冷意。
他知道趙景瑞就是衝著他來的,因為這些時日,英勇候似乎有些想投入他麾下的意圖,於是趙景瑞便快刀斬亂麻,在他還沒有拉攏到英勇候之前,就幹脆挑起最後的決戰。
趙景沆什麼也沒說,隻是於朝堂之上拂袖而去,他們之間早已不需要什麼虛與委蛇,因為早就撕破了臉皮,圖窮匕見了。GB2312(86)=“yes”
趙景瑞看著他拂袖而去的背影滿含深意勾起唇角,隨後也對趙景修拱手道:“臣弟有些不適,便先退下了,二皇兄,告辭。”
說完不等趙景修開口,他便轉身離去,同樣毫無顧忌。
他們之間必定是你死我活,無論誰贏了,輸了的那個人都不可能活著,因此他隻能放手一搏。
趙景闕沉默的跟在趙景瑞身後離去,始終垂著眼眸,不發一言,也沒有看任何人。
有還留在朝堂之上的大臣麵露憤慨道:“殿下,大皇子和四皇子實在過分······”
趙景修抬手阻止了他的話語。
“退朝。”
他臉上罕見的浮現出一絲溫柔笑意,那笑意看在旁邊大臣眼裏,不知為何無端端的叫他打了個寒顫,背後冰冷不已。
他不知道,其實趙景修等這一天,也等了很久。
暗潮湧動瞬息翻湧又馬上平靜下來,整個帝都透著一種分外詭異的氣息,往日裏繁華的帝都街上顯得空蕩無比,來往的行人並不多,哪怕出來的人,也多是行色匆匆,天空之上的雲彩仿佛被染上了一絲殺戮前的血色。
趙安雪呆在風連衣的莊子裏,看向帝都城上的那片天空,眉宇間平靜無比,眼中神色卻幽深。
風連衣出現在她身邊,同樣望著那片雲彩,淡淡道:“其實你現在還可以反悔。”
“我從來不會後悔我所做過的事情,哪怕是錯的。”
趙安雪收回了自己目光,朝地下空間走去。
最後的決戰即將開始,她要做最後的布置。
風連衣望著她的背影遠去,並沒有跟著,隻是重新看向那片雲,眉間竟有幾分嘲諷。
“我也不需要你的後悔,我隻要除掉多餘的人。”
黑夜漸漸主宰了整片大地,餘暉的光完全沉默下去,隻剩下寂靜的黑暗。
乍起的廝殺聲並不是起於皇宮,而是城南盡頭。
巡夜的守衛被殺死在血泊之中,帝都之外有馬蹄聲逐漸擴大,慢慢蔓延成一片。
城門被推開,在最前頭的是騎在高頭大馬之上的大皇子趙景沆。
熊熊烈火燃燒之下,大皇子往日裏溫和儒雅的麵容被扭曲得格外冷漠,大開的城門之後是一望無際的軍隊,這隻本應該鎮守在邊關的大軍此刻卻出現在這裏,君臨帝都。
趙景沆這些日子裏有一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秘密調配這隻軍隊,因為隻要他麾下大軍前來,哪怕趙景瑞和趙景修有天大的本事也無妨,勝者為王,他會改寫大央的這段曆史。
在他身後跟隨的人裏麵,其中一位竟然是這些時日傳聞中欲再擇新主的英勇候趙權,想來他已經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