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省著點用，現在不是以前了，這些就不用買了。”
唐媽媽說了一句，然後擦著唐瀟進了樓道，爬樓的時候，佝僂的背影看得唐瀟眼眶一紅，心裏酸澀，站在原地不動。
唐媽媽走了幾步，轉過身看了一眼唐瀟，“愣著幹什麼呢？上來呀。”
唐瀟破涕為笑，跟了上去，急忙走到唐媽媽身邊，“媽，我給你提。”說著接過唐媽媽手中的幾袋菜。
唐媽媽沒有拒絕，任由她拿了，然後拿過唐瀟手中原來提著的帶來的禮物，也算是幫女兒分擔一些重量。
一路到高樓，蔚海市的房子近年房價激增，地區的關係差價也很大，這處小區算是蔚海市較為外圍的地方，房價並沒有那麼貴，靠著當初唐瀟假借牧晉給母子兩救濟的那筆錢，買下來還算剩餘一些。
這是一處兩室一廳的戶型，母子兩個住，倒也剛好，不擁擠也不寬敞。
客廳很簡潔，收拾得很幹淨，看得出來經常打理，大廳擺放著唐騰雲的遺照。
唐媽媽給唐瀟倒了一杯水，五年前當牧晉告訴她唐瀟在醫院產子大出血甚至差點死掉時，她當時開始擔心了好幾天，茶不思飯不想，胸口發堵。
她無法輕易原諒，也無法輕易看開一切，她心裏也清楚，那五千萬的債款和平時牧晉隔三差五送來救濟母女改善兩人生活的，或許都是來自這個女兒。
唐騰雲走了，她不信牧晉還會對他們母子兩個那麼好，有些太過了一些。
“這些年……你都去哪裏了？”唐媽媽喉頭有些梗塞，問道。
唐瀟喝了一口水，乖乖回答，“我去了隔壁城市，讀完了高中大學，剛剛研究生畢業，過陣子準備和舍友一起出去走走，然後找一份工作。”
“工作打算找在哪呢？”
“蔚海市吧，不過如果別的地方有更好的發展，也許不會待在蔚海市……”
“恩，女孩子也要有自己的事業，不能全靠男人……不過，有喜歡的男孩子了嗎？”唐媽媽笑問道。
“媽……這幾年我隻顧著悶頭上學了，而且我也沒想那些東西。”她說著，起來在房間裏轉轉，剛好進了唐駿傑的房間，房間裏也挺整潔，看樣子唐媽媽經常打理，但牆上都是些二次元的海報，還有些不知名歌手，桌上也有一些手辦，唯獨沒有書。
牧晉告訴他，唐俊傑有些厭惡讀書。
“恩，女孩子多學點知識總沒錯的，很好。”唐媽媽道。
唐瀟又莫名有些內疚，“媽……”她撲在唐媽媽懷裏，“對不起、對不起……”
五年前的決定，她真的不能再後悔了。
“哭什麼！好好地我們又見麵了，該開心才是，沒什麼好哭的。”唐媽媽輕聲安慰，撫摸著女兒的背脊，讓她漸漸心緒平靜下來。
“媽，我能回來嗎？”
“當然了，你可是媽身上掉下的一塊肉，過去的事那都過去了，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回來吧，我把房間收拾下，你就搬回來和我們一起住，剛好你弟弟回來，學業上你能教教他。”
“媽……”唐瀟破涕為笑，心結終於解開了一些。
唐媽媽轉過身去，也偷偷抹了抹眼睛，用力眨眼，讓淚水不流下來。然後轉身去廚房做飯，唐瀟連忙進去幫忙，母女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距離更近了一些。
但兩個人還是刻意繞過過去的那些事，過去那些不愉快的事，始終橫亙在兩人中間。
她們兩個都必須小心翼翼，避免提及傷害了對方。
唐俊傑玩得很瘋，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很久。
他現在正值叛逆期，唐媽媽因為工作關係，不能時刻管教，他也跟著一些同學廝混，現在染了個黃頭發，披在肩上，還身上帶著一股煙味酒氣。
他看到唐瀟時，眼底有著毫無掩藏的厭惡，但似乎又有些激動存在著。
他顯然恨她，厭惡唐瀟這個姐姐。
“你姐姐回來，你就當沒看見嗎？”唐媽媽冷著臉說道。
“我沒有姐姐。”他說道，說著走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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