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人心(三更完畢)(1 / 2)

通天峰,祖師祠堂。顧名思義,自然便是供奉青雲門曆代祖師的地方,從開創青雲門的青雲子到青葉祖師再到曆代先輩,都在這祖師祠堂中有著靈位,每日香火不絕。而且每逢重要日子,青雲門都會在掌門帶領之下,到此隆重祭祖,也算是青雲門中一個重要所在。

不過除了祭祖的日子,這裏卻是冷清之極。隻見偌大的一片空地上,聳立著一座氣勢雄偉的殿堂,四角飛簷,琉璃瓦頂,古香古色門牌紅柱,彷佛都在這片寧靜中訴說著昔日的曆史。

一陣陣的輕煙,從深邃而顯得有些陰暗的殿內飄出,從外麵看去,隻見裏麵燭火點點,更有長明燈微微搖晃,懸掛半空。但是,除了在殿前默默掃地的一個身著樸素衣衫的老者,竟是看不到一個人影。

“恩!”一聲驚異聲突然從老者口中而出。

老者望向一處地方,哪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一般,半響,老者喃喃而道:“的確是太極玄天真訣!那個方位.......是大竹峰!”

“哎!”老者似乎想到了些什麼,輕輕一歎,是蕭索,是寂寥。

接著,老者緩緩轉身,朝祖師祠堂的大殿之中行去。

祠堂大殿裏,寧靜與昏暗交織著,那殿堂深處內供奉的無數靈位之前,有著一點一點閃爍的燭火無聲地燃燒著。

隻是此刻,裏麵卻赫然還有多出了一個身影,他佇立在那些靈位之前,長身而立。

那人一身墨綠道袍,仙風道骨,此人正是當今青雲門掌門道玄真人。

道玄聽到腳步聲音,轉過頭看了老者這裏一眼,卻也沒說什麼,又轉過頭向那些祖師靈牌望去,然後踏上一步,在靈牌前方的祭桌上拿起三根細香,在旁邊燭火上點著了,恭恭敬敬地握香三鞠躬,將香插在香爐裏麵。

“我有段日子沒來進香了。”道玄真人聲音平和緩慢,像是在對一個很老很老的朋友說著話,接著繼續道:“不知道列位祖師會不會怪罪於我。”

站在他身後的那位老人顫巍巍地走了上去,將掃把靠在一旁,拿起一塊抹布,在祭桌上輕輕擦去香灰,低聲道:“你將我青雲門搞的有聲有色,列位祖師歡喜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怪罪你?”

道玄淡淡笑了笑,轉頭向他看去,忽然道:“你好像又老了幾分。”

那老人身體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接著擦拭著桌子,頭也不回地道:“連心都死了的人,自然老的比較快。”

道玄默默地望著那個老人,沒有再說話,老者緩慢而細心地將祭桌擦完,將抹布放到一旁,轉身麵對著道玄真人,看了他一會,忽然道:“你剛才應該感覺到了吧?”

道玄默然點頭,沉聲道:“我知道你很賞識田師弟,但是........”他的聲音似乎大了一些:“我卻沒有想到,你會將‘太極玄天真訣’傳給了他!”

那老人哼了一聲,道:“我若不傳,難道都如你一般藏密於身,死了帶到棺材去麼?”

道玄真人臉色一變,似有怒容,但不知怎麼,對著這位老人,他這個天下正道一起尊崇的領袖竟格外的忍耐,便是這等諷刺話語,他也隻是麵色一變,隨即忍住了。

“你明明知曉那套功法所代表的意義,你既然還私自傳授出去,師弟,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說法?“

淡然的聲音,帶著凜然之意,回蕩在祖師祠堂內。

老者坦然麵對道玄,平靜道:”我一個等死之人,思想早已腐朽,你覺得這‘說法’還重要嗎?“

道玄緊緊盯著這個掃地老者,似乎麵前之人給了他無限重視。接著,移開目光,轉身望著一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