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2 / 3)

劉颯似乎是在聽畢勝利講神話的故事,情不自禁地問:“這麼說,核輻射病有藥了?”

“很難說,還需進一步研究,蛇毒菌的選擇性特別強,我們想研究蛇毒菌的不同親體。要研究新種蛇毒菌,就必須先徹底搞明白安靜身上發生的奇跡”。

早晨,畢勝利陪著安靜向醫院花園走去。

“感覺如何?”艾克醫生問安靜。

安靜向上伸展手臂說:“很好,我感到食欲旺盛,精神上沒有任何負擔。我是不是可以進行體育鍛煉?”

“現在還不能進行運動量大活動,盡量少出汗,散散步最好!”艾克教授說了一通英語。畢勝利翻譯後笑著對安靜說:“艾克說,散步最好帶丈夫”。

安靜用手朝草地那邊一指,“他們在那邊!”

劉颯在向他們招手,顯然他早已注意到這裏了。孩子手臂上吊著白繃帶,也許見到了草叢裏的螞蚱,彎著腰追逐著。

安娜醫生對安靜說:“你的丈夫很帥!”她看了看安靜,接著又說:“是否能讓他每天早晨陪我散步”?

安靜立刻不悅。

畢勝利也覺察到安靜的情緒發生了變化,想把話岔開,但一時又找不到適當的話題。

劉颯喊著孩子,叫她注意不要摔著。

用剛學會的中國話向他打招呼:“您好!”

劉颯也說:“您好!”並主動伸出手。

安娜立即擁抱了對方,並和他貼麵。這一舉動,讓劉颯感到難堪,他雖然知道這是西方人的禮貌,但因猝不及防,又是第一次被異性在公開場合擁抱、貼麵,不由得臉色緋紅。

這時老外才知道自己有點冒失,但不知如何彌補這個無意的失誤。

這短短的幾秒種,卻深深刺痛了安靜。她是一位傳統本份的中國女人,見老外和自己丈夫那樣親熱,感到這是外國人在當麵侮辱自己,臉上的表情不大好看,陰沉著居然再也不說一句話。

晚上,安靜連電視也不看,早早地躺在床上,劉颯覺察到此事與早晨散步有關,暗暗叫苦,但又不能直接向妻子解釋,這反而會惹她冒火。

劉颯也無心觀看精彩的電視連續劇,回到臥室便睡了。

半夜起來,劉颯發現妻子額頭發燙,急忙按鈴請來了畢勝利教授。

畢勝利一麵仔細進行診斷,一麵對劉颯說:“快去通知兩位A國教授來,立刻就來!”

安靜一聽要叫洋人來,從床上呼地坐起來,叫道:“不要他們來,我不要”!

畢勝利見她如此激動,便說:“那好,不要去叫了,明天再說吧”!

她這才安靜地躺下,問畢勝利:“是不是發病了?熱度怎麼一下子就像火苗竄出來似的?”

前天,根據合作雙方專家的意見,並征得安靜本人及其家屬的意見,畢勝利為她的舊病複發注射之後,她的感覺一直很好。今天早晨還興致勃勃地與畢勝利一起在花園散步,一切都很好,安靜的高燒現象,也是在醫生們的預料之中。

人的情緒直接影響了安靜的免疫係統,潛藏在體內的病毒乘虛而入,舊病複發了。畢勝利早將安靜的病史資料爛熟於心中,他細心地觀察安靜的病情變化,與以往資料一一加以對照。A國醫生雖然不進安靜的病房——她的氣尚未消除呢——但卻始終參與這次難得的臨床研究。安靜本人及丈夫子積極配合畢勝利,如實反映自己的感覺,這無疑使研究進程大大地縮短。

盡管安靜對舊病複發表現得極其冷靜坦然,但終掩飾不了鬱悶的情緒。她對於外國人擁抱自己丈夫的舉動感到十分不安,耿耿於懷卻說不出為什麼。她當然知道擁抱在外國是極其平常的禮節,所以她既不能去斥責丈夫,也不能斥責外國醫生。這種情況是最傷肝火的,通常說的壓抑,在中醫說來,就是陰陽失調,西醫便是免疫係統遭損。悲傷中的人最容易患感冒以及其他疾病。

安靜的自尊心突然受到打擊,大病初愈的身體在女兒遭不幸失去平衡後剛剛平靜,如今豈能支持得住?更何況事前又接受過試驗性疫苗。往往第二次複發會比第一次來得凶猛,這是因為病菌早已熟悉了人體的免疫反抗,一下子就可以達到病態高峰。安靜這時候又是遍體流膿,使她痛苦不堪。此情此景,與她先前的病症簡直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