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誰能獲勝還真難說,得看考什麼,另外,還有評委的裁決。
想著,不禁往側麵的荷香榭望了過去,中間擋著四扇屏風,屏風是輕紗質地,上繡碧葉荷花,隱約能看見荷香榭裏的人,中間一位四十多歲留著胡子的四方臉男人,穿著官服,頭上五品烏紗帽,想來是冀州知府。
左首是蘇通判,右首是自己的師傅師兄,蘇通判旁邊是上次在酒樓雅間裏看到的大老爺,再旁邊,依次幾位應該是留香坊,吉祥居,順福樓的東家,一個比一個年紀大,有一個曉青瞧著比師傅都大不少呢,若是趕上個勁道的菜,也不知還能不能嚼的動超級時空軍火商。
不過,怎麼沒看見安子和,正想著,忽見安遠走了進來,躬身道:“安遠給夫人,表少爺請安。”
蘇夫人擺擺手:“大管家別客氣了,這一程子你倒是辛苦了。”
安遠忙道:“底下的人還算盡心,倒也不算辛苦。”
說著,看了曉青一眼:“貿然過來攪擾夫人,是因知府大人一早過來,沒來得及吃早上飯,大老爺便吩咐下來,讓做幾樣點心送上去,故此來請安姑娘。”
蘇夫人哼了一聲:“就他事兒多,沒吃飯不正好,一會兒有的是好吃的,隻怕他吃不完呢,再說,做幾樣點心罷了,非得叫我妹子做什麼,合著你們這別院,除了我妹子就沒別的廚子了。”
安遠咳嗽了一聲,臉色有些尷尬:“那個,回夫人話,廚子是有,若論手藝卻都不及曉青。”
曉青不想安遠為難,站起來道:“夫人跟表少爺先坐著,曉青去去就回。”說著蹲身告辭,跟著安遠去了。
本來還說回廚房,不想,安遠卻往對麵走,眼看到了觀月閣,曉青忙道:“大管家是不是走差了,這可不是去廚房的路。”
安遠笑了一聲:“放心,放心,不會走差。”
到了觀月閣的後門,跟她道:“姑娘進去吧,我哪兒忙著,先走了。”說著,不等曉青問他,轉身走了。
曉青愣了愣,隻能推開觀月閣的後門走了進去,剛進去就被一隻手抓住:“你這丫頭可讓爺好等,快著,頭一輪都要開始了。”不由分說拉著曉青上了樓梯,到了二樓才放開曉青。
曉青這會兒才算明白過來,指著他道:“你跟大官家串通一氣,糊弄蘇夫人,你就不怕回頭大老爺知道,要治你的罪。”
安子和搖搖頭:“真是個沒良心的丫頭,不是你讓我給你安排地方看廚藝比賽嗎。”拉她站在觀月閣的檻窗前:“你瞧這裏如何?”
觀月閣在荷香榭對麵,也就是在賽場另一頭,因為是第二層視野比荷香榭還要好一些,最妙的是,觀月閣旁邊有幾棵參天古木,掩映之間,極為隱蔽,對麵荷香榭的人很難發現他們,可處在二樓的他們,隻要把長長的檻窗打開一扇,就能清晰看到賽場的情況,的確是個好地方。
隻不過。唯一不好的是,檻窗有些窄,他們倆人需擠在一處才行,安子和個子高,自然站在曉青身後,即便他還算君子,曉青依然能感覺出從他身上透過來的,屬於男人的熱力,還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像鬆香,又有些像薄荷,大概是他身上帶了香袋。
曉青不怎麼喜歡香水,總覺得香水的味道太做作,尤其男人噴香水,感覺娘娘腔,但這古代人都有戴香袋的習慣,而且,安子和這個香袋的味道,並不讓她討厭,大概因為鬆香跟薄荷都是她喜歡的。
不過,他是不是離自己太近了,剛想推開他一些,就聽安子和道:“瞧開始了,第一道菜是煮幹絲。”
曉青忙看了過去,不禁點點頭,倒跟現代的廚藝大賽流程很相似,不管什麼賽事隻要是考廚藝,第一項考的一定會是基本功,也就是刀工。
想要練就一手好刀工,除了天賦之外就是一個字,練,曉青都不記得,當初自己切了多少土豆絲,都加起來的話,估計至少能裝一車皮。
自己的刀工不算太出類拔萃,但也不差,若以分值一百分來說,至少也有九十分,隻可惜穿到這裏,換了個身體,打了些折扣,也就剩下八十分了撩心擒愛,狼性總裁嫁不得。
煮幹絲現代來說是淮揚名菜,跟自己上回做的扣三絲同屬一類,方幹、火腿、黑木耳、冬筍切成細絲,入清水浸一下,使幹絲分開,潷去水,放入盛器內,略加鹽,沸水浸泡三次,每隔半小時更換開水一次,再用清水過清,撈出瀝幹。開洋加溫水稍浸,放在小碗內加酒,上籠或隔水蒸透至漲胖,炒鍋燒熱,下生油,滑蝦仁撈出。鍋內高湯,放入幹絲,旺火燒沸一二分鍾,再加酒、鹽,移小火燴煮10分鍾,使幹絲漲胖,吸足鮮味。出鍋前續用旺火燒開,淋上熟生油。倒在湯盆裏,火腿絲、蝦仁撒在上麵,即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