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其實不然。
比如現在,肥羅也好,他身後如狼似虎的廢墟軍也罷,甚至是剛剛從卡拉波爾身上那個奇怪的體位上站起來的李昔弘,都覺得蕭炎的寶貝沒弄到手才是最不好的。
肥羅理所當然的把火氣都發到地上暈倒的人身上了:要不是他們這群孫子,這寶貝藥粉還會和他失之交臂?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兒們還不會和他濕之交逼?
“他奶奶的,弟兄們,執行肅清任務,不留活口!”肥羅大吼一聲,吐了一口唾沫在他腳下的泰西人臉上,然後就是一槍爆頭。
手槍的威力雖然不如狙擊步槍,但不足兩米的位置近距離爆頭,也幾乎把那泰西人整個頭蓋骨都打得稀爛。
泰西人的頭頂,鮮血汩汩而出,紅白之物飛濺,肥羅趕緊向後一個蛙跳一般的動作,躲開了這惡心的東西。
其實就算是再菜鳥的傭兵,也都會覺得這樣動手很不光彩。
先是給別人下了和古代蒙汗藥現代乙醚差不多的流氓毒,又在別人昏迷無法動彈的時候開槍。
這已經完全不屬於熱兵器的火拚的範疇了,而是一麵倒的大屠殺。
可對於血喉,廢墟已經忍耐了太久,也等待了太久,今天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一雪前恥,自然要殺個過癮的。
就像現在,預想之中的槍聲稀稀疏疏零零散散的,不少的人連十五塊錢一發的子彈都舍不得用,而是直接拿著槍托或者拳頭往昏迷的血喉軍身上招呼。
李昔弘沒有動手,他扯過來一張桌布,還在擦拭著他的褲襠,總感覺像是側漏了一般濕漉漉的不舒服,而唐銳則走到了他的身旁站著,沒有說話。
突然,一聲慘叫在大廳裏堆放屍體準備一把火焚燒掉的地方響起。
所有人都把目光轉過去,一個高個子黑衣男人站在準備處理的屍體人堆之中,而肥羅的一個手下倒在他的腳下,整個頭顱都如同個熟透的西瓜般爆裂開來。
這顯然是那個黑衣男人所為。
這個黑衣男人的頭發遮住了半張臉,但在發絲之間仍然能見到他那如同能穿透人**的寒冷目光。
他緊身打扮,短袖T恤露出的左臂上端有一個詭異的紋身。
這個紋身李昔弘是熟悉不過了,他抬眼見得就覺得渾身像是被高壓電擊了一樣動彈不得,手腳止不住的顫抖,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六芒星環!和李昔弘手心的,還有他初次見到唐銳時候的那個兵工廠裏的一模一樣。
這個六芒星環標記代表著李昔弘丟失的記憶,還有那生不如死的七年歲月,是他想要探求的身世之謎和疑惑的答案,也是他恐懼的來源。
那個男人嗬嗬的冷笑著,從屍體堆中慢慢踱步而出,像是從地獄走出的魔鬼。
李昔弘現在雖然恐懼充斥著全身,他眼角朝旁邊看去,即便是強大到非人地步的唐銳也是和他一般恐懼的模樣。
李昔弘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握緊了拳頭,隨著那個男人越來越靠近,他的牙關都開始打顫起來。
肥羅不能理解,其他的廢墟雇傭軍更不能理解,為何李昔弘和唐銳這兩個人強大到橫掃波斯灣雄霸傭兵界的人物也會有這樣嚇破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