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如期的周家祖墳上舉行,胡琴沒有親戚子女,甚至連送她最後一程的朋友都沒有,一生何其哀哉。
李昔弘是知道胡琴的性子的,周清嵐那堅韌而又淡然的脾氣,大抵就是受了她的影響,所以李昔弘行長子長孫禮,早早就安排好的葬禮,也隻是簡易而又樸實。
周家人現在各奔天涯,但是一切都還是按照周家祖上的規矩來,忠仆葬主旁,死後也能陪伴主人身邊一同長眠地下。
胡琴的墓就這種事情放在封建社會,對於一個奴仆而言,可以說得上是莫大的榮幸。
對於周赤陽姐妹,乃至於李昔弘而言,無一人把胡琴當做下人,所以葬禮雖然簡單,但卻是按照給周家長輩的最高規格設計的。
比如陵墓的位置,就選在了赤字輩與和字輩之間,墓碑也用上了和周清嵐等同的漢白玉材質。
不知從何處得到消息的徐明,今天也穿著一身黑衣,出現在李昔弘的身後,與唐小蕊並排站著。
李昔弘站在胡琴的墓前,沉默地看著墓碑上新刻的“養母胡琴之墓”的字樣,已經許久沒有動過一下。
李小嵐坐在李昔弘的懷裏,雙眼都哭得紅腫了起來。
小女孩兒總是多愁善感,她跟胡琴沒有親情關係,甚至麵都沒見過,也被這葬禮中悲傷的氣息給感染了。
“李先生,人死不能複生,還請節哀。”徐明開口,打破了這彌漫在陵園之中死一般的沉默。
“閉嘴,我今天不想和你談你所謂的生意。”李昔弘頭也不回,冷冷地答道。
徐明理解李昔弘的心情,但他還是神色肅穆的繼續開口道,“前天沒來得及跟李先生說的事情,我覺得今天在這裏,有必要跟李先生把一切都說明白了。”
“其實無論你信與否,胡女士的確是死於自殺。我們在當天就對現場進行了高科技還原掃描,無論是你們不曾對警方開口的受襲事件發生的大門口,還是被唐姑娘破壞的那扇百葉窗的房間裏,都沒有第四個人出現過。”
徐明平靜而肅然的聲音,讓李昔弘如同晴天霹靂般,驚得瞪大了雙眼,這是他最不願意去接受,也不願意去推測的結果。
“還有一件事情,李先生應該還記得,那個房間裏的六芒星環標記,我們通過檢測,發現它已經存在了超過二十年了。也就是說,周家或許和神域這組織有什麼著聯係。”徐明繼續說著,“這不僅僅是推論,這種事情已經發生了很多次。”
李昔弘轉過身來,“很多次?”
“是的,我已經和李先生你說過,這種失蹤案件不是頭一次發生了,在幾乎所有類似的陳年老案當中,都有發現這個標記。”徐明點了點頭,“也就是說,這個六芒星環,就是神域給他們的目標做的記號。”
“到目前為止,無一例外,無一失手。”徐明繼續說著,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冷的殺意。
神域為了自己瘋狂而荒誕的計劃,已經讓多少人家破人亡,他們作為國家機器,卻無從著手,怎能令他不恨。
李昔弘把懷裏的小女孩兒放下,看著徐明,靜待他的下文。
“我們或許可以從周家入手,周赤陽是目前能取證最合適的人選。”徐明頓了頓道,“其實在這之前,我們已經開始留意周家老宅了,胡琴的身份來曆都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