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倒是挺懂禮貌的,李昔弘略微點了點頭,這種被人捧起來當帶頭大哥的感覺,他說不上享受,但也覺得還不賴。
可能是覺得抽獨煙和吃獨食差不多,讓張超心裏產生了一絲不安,他飛快的嘬完了手裏的香煙,把煙頭彈飛出去,這才繼續和李昔弘說話。
“李先生,換做是您--當然您這身份也不能,隻說比如,比如是您,您當初一窮二白的時候和我燒香磕頭八拜認兄弟,我幫您賺了錢,幫您上了位,到了如今多多少少還是有我的股份的吧?”
李昔弘點點頭,張超的話好像沒說錯,很符合市井的混混們的發家方式。
張超看到李昔弘沒有意見,又說道,“可是這候老大現在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竟然效仿朱八八火燒慶功樓的做法,當初一起拜把子的弟兄,現在是死的死殘的殘,就剩我一個了!”
張超說的這種做法李昔弘倒是熟悉,朱八八的功績在曆史上封鎖的很嚴重,用這種辦法對付功臣的皇帝他也不是頭一個。
“那既然他們都沒個好下場,你現在怎麼還活蹦亂跳的?”李昔弘撇了撇嘴,對張超有些敷衍的問道。
他不想摻和進去,但如果能借刀殺人,用張超的手牽製住候老大,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也是件喜聞樂見的事情。
張超眼珠子歪著,使勁盯著卷毛,都快要瞪出血來,“實不相瞞,候老大這個人其實沒讀過書,鬥大的字不認識倆,從一開始就是我們弟兄們負責做賬。後來他找了個外國的高材生老婆,但之前的黑賬在我手裏捏著的。”
聽到張超這麼說,李昔弘恨不得吐他一臉口痰。
真當老子是智障兒童啊,且不說功高蓋主,你把別人最見不得人的命根給捏著了,不搞你們搞誰去?
“就是因為我現在捏著的賬目,所以候老大他不敢輕易動我,隻好把我下放到那個拳場裏看場子。”張超說著,有股難以掩飾的恨意,“這都不算完,候老大他現在是除了枕邊風,誰的話都不聽,誰也不信了,這卷毛就是他安插在我身邊的人。”
張超說得頗有英雄末路的感覺,但也不足以打動李昔弘,反間計離間計,甚至反反間計,他沒有一個擅長的。
這麼一想,李昔弘還覺得自己其實很幸運,自己的兄弟之間從沒有這麼多的花花腸子。
“候老大這個人看起來八麵玲瓏,其實他背後的軍師就是他的那個高材生小老婆,如果說李先生這次被他們盯上,多半就是那騷婆娘的主意!”張超咬牙切齒,對這個女人像是恨不得寢其皮,飲其血,食其肉。
繞了一大圈兒,李昔弘總算是聽到了點有用的信息,他給自己續上一根煙,在煙霧繚繞之中再次問道,“那麼你的意思就是想要我幫你,幫你取而代之,坐上候老大的位置?”
張超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濃濃的貪婪意味,“候老大統治的南城太小,我想要整個邵陽城,想要以邵陽城為中心,輻射整個華夏西南地區!”
李昔弘微微一驚,沒想到這個光頭男居然會有這麼大的野心。
華夏的西南和泰西等小國乃至金三角接壤,在那個三不管的地方,各種各樣黑色交易產生的利益鏈,影響著整個地下世界的經濟體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