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昔弘是現代人,賣身契這種東西已經距離他太遙遠,可如今仿佛又偏偏近在眼前。
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隻要一百萬了,一百萬又不貴,又不用開家庭會,錯過了好機會,價格要翻幾倍。
但這樣的交易違背市場規律,也不符合合同法,完全是一麵倒的優勢,追究起來隻能算無效合同。
李昔弘到不擔心秋解語會卷了錢跑了,也不擔心她會跑去勞動局舉報他黑心老板,他擔心的隻是秋解語本身。
一句話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她就不處對象不結婚,不燒衣服煮小孩了?
社會發展得太快,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太衝動,年齡和閱曆不符合,做事的想法總是toosimple,sometimesnaive!
“我覺得這事情以後再議好不好?”李昔弘佯作咳嗽了一聲,“現在當務之急--你能不能把車挪到路邊上再談?”
李昔弘覺得自己已經很注意分寸了,但還是說得秋解語小臉一紅,她咬著薄薄的紅潤下嘴唇,顯出了少有的小女人味道。
秋解語發動了車子,把這頭凶猛的鬥牛趕到了馬路邊上。
車甫一停穩,李昔弘就連忙逃也似的開門下車,靠著電線杆子點了根煙壓壓驚,明天就非得去買個電子限速器當她車上。
不然要是哪天上班路上她再發瘋,誰保證還有今天這樣的運氣,撿回一條命?
看著李昔弘像個小流氓,抬頭四十五度零三分夾角看著天空抽煙的樣子,秋解語走到他身後的綠化帶邊上。
綠化帶上的虞美人正開得爛漫,姹紫嫣紅,伴著剛淋過水的綠化草皮,邵陽這個西北園林城市的氣氛隨處可見。
“李總,你願意買我嗎?”秋解語說得更直接了當了。
秋解語抬起頭看李昔弘,而他也仰著頭吐煙圈,避開了她的眼神。
“看來你真的很差錢。我當解語是朋友,解語卻不把我當回事,有些讓人心裏想不過。”李昔弘歎了口氣,從嘴角摘下了香煙,目視著遠方,“你隻要理由合理,這一百萬我今天就能給你,當然你要不願意說也無所謂,我相信你。”
泡妞三十六計,欲要擒之,則先縱之。
秋解語也隨著他一同歎了口氣,悠悠的開口道,“他叫楊大偉--之前名字叫楊偉,可能他爹覺得名字不好聽,不夠男子氣概吧,就在他名字當中加了個大字。而我原名叫做楊解語,和他是血親姐弟。”
李昔弘對她的家庭人倫關係並不感興趣,鳥大了啥林子都擱不下。
他隻是由衷的佩服給秋解語弟弟取名的男人,這個姿勢水平很高啊!
李昔弘突然覺得,秋解語的老爹肯定是飽讀詩書之輩,說不準和自己一樣是個偉大的語言文字藝術家,不然又怎麼想得到這畫龍點睛的一個大字來?
簡明扼要招財進寶,這就是取名字的重點。
“我大楊大偉三歲,父母在我們幼時就離異了,我隨母,楊大偉隨父。”秋解語又接著說道,“這些年來,雖然我們在法律上已經沒有關係,但他們父子卻沒少糾纏我們,在我母親那裏騙錢去。本來我們母女的日子過得就不富裕,他們爺兒倆更是讓我們雪上加霜。”
秋解語的經曆,和許多言情偶像電視劇的橋段差不多,李昔弘沒覺得憐憫秋解語,他不憐憫任何人,隻有程子淩創造萬物的上帝才有資格憐憫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