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蕊的身手再是出神入化，行蹤再是神出鬼沒，終究還是個凡人，沒有玄乎其玄的武俠裏那般的神奇。
情報工作的變化本來就太大太快，能大體正確已經是很不容易，更何況是沒有電腦衛星和紅外掃描的情況下。
船上駕駛艙旁的李狗剩笑著，看著迎麵走來的張本建二道，“這是錢財交易，就是以一個誠字為本，你們東瀛人學了這麼長時間的華夏文化，難不成還沒弄明白？你要的兩百萬已經到賬，還要反悔不成？”
張本建二扔掉了墨鏡冷聲答道，“這不是錢的問題，是你的身份有問題，和我們事先說好的不一樣。”
“哦？”李狗剩像是很有興趣，“你一個東瀛人，不也是暗夜東亞地區的人麼，身份到底能有什麼問題，我願聞其詳。”
船外弦上吊著的李昔弘微微眯起了眼睛，想不到這個東瀛人竟然是暗夜的。
傳說果然是對的，暗夜的人無處不在，他們隱身於市井之中，甚至於行行業業裏都有。
“候老大的人都讓你掉包了一半--船下麵那些人就是候老大的手下吧，你究竟是誰？”張本建二把手提包遞給身後的人道。
“一手交錢一手拿情報，這不是你們暗夜的老習慣老傳統麼，再者說我們前不久才交過手，真的又不認識了？”李狗剩搖了搖腦袋，頸關節活動，哢嚓地響個不停。
“東西可以亂吃，而情報不能亂賣。”張本建二說著暗夜的信條，這句話李昔弘是聽過的，“現在我已經脫離暗夜了，你用不著把我和他們混為一談。”
“既然已經不是暗夜的人了，那你又為何要遵守他們的破規定？”李狗剩皮笑肉不笑的，他那枯瘦的臉看起來像是一具骷髏，“候老大給你的尾款不過是兩百萬而已，你有沒有興趣看看這個？”
李狗剩說著拍了拍手，他身後的兩個光頭男打開了一個集裝箱，又把強光探照燈轉過頭來，這才見到集裝箱裏掛著各式各樣的槍械，地上堆放著不少的大木箱子。
光頭男朝李狗剩投來眼色，李狗剩點了點頭，他們又搬出一個大木箱子來，在張本建二麵前打開了箱子，裏麵密密麻麻的的鋪著一條條的香煙。
“現金不多，槍火你拿著也沒什麼用，但一千萬支私煙，三十公斤高純度A貨，賣了足夠你活十輩子的，有興趣嗎？”李狗剩說著，又揮了揮手，那兩個光頭男走到他身後站著，“你反水暗夜，以後麵臨的最大困難不是他們的追擊，而是迫在眉睫的生計問題，泰西歡迎你，那裏是月至背麵照耀不到的地方。”
張本建二沒有糾正李狗剩的說法，他隻是脫離而已，談不上背叛。
張本建二搖了搖頭道，“你出價固然是好，但我卻沒命來花。本以為是候老大一個人要買，現在你們泰西也插手了，我可得掂量掂量了。”
“我仍舊遵守我的約定，除候老大以外一律不賣。隻是看來對這個情報感興趣的人很多--雖然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張本建二說著，從褲兜裏拿出一個優盤來，在手裏拋著繼續道。
“賣給我，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不然你就客死異鄉，自己選吧。”李狗剩笑著，點燃了一支煙，突然高喊道，“那邊的朋友，晚上江風太大太亮，吹多了容易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