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昔弘沒等多久,徐明掛斷了電話沒一會兒就又代替了張超,出現在他的病房裏。
見得徐明,李昔弘不由得歎氣道,“你們真是要車輪戰術來對付我麼,我還會是個病人!都說黃牛餓了都還管一把穀草,我又不是鐵打的,累死了你們管埋?”
“瞧你說的,難不成已經有很多人探望過你了?對了,三江大壩上的事情和你又有關係吧。”徐明坐到剛才張超的位置上,從果籃裏拿了根香蕉,剝開了蕉皮又道,“你食焦麼?”
“你可不要胡亂潑我的髒水,我是大大的良好市民,信不信我叫人給你出示個不在場證明什麼的?”徐明手裏握著邵陽市全部的特務,不可能說不靠譜的話,李昔弘還是虛張聲勢道。
“沒興趣,是不是你做的你自己心裏比我清楚,對於他們這些社會的渣滓,反正管理起來也麻煩得很,如今全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免得髒我的手。”徐明搖頭道,黑幫社團成員在他看來命如草芥,“隻是那裏本來是城區居民的飲用水一級保護水源地,我們還得大費周章的打撈幹淨。”
徐明長籲了口氣,吃著香蕉又道,“這活計又不能外包給別人,城區停水可是民生大事!隻能讓我的兄弟們當苦力,唉,下者勞筋骨!”
李昔弘毫無興趣去糾正徐明的三觀,也不想和他去爭辯到底是水源還是人命更加重要,徒勞費神而已。
他們這些官老爺們,高高在上的過慣了,說再多的世間疾苦,可能隻換來“何不食肉糜”這樣的混賬話。
“你找我說的所謂幹貨,就是這個?”李昔弘又問道。
徐明把手裏的小半截兒香蕉吞了下去,扔掉了蕉皮一拍腦門道,“都差點兒忘了正事了,李先生你可還記得415號實驗室?”
李昔弘心裏一抽,臉色而隨之陰冷下來。
415號實驗室已經隨著那場大火和爆炸小事了,多年以來再也無人知曉。
那如同煉獄一般的地方,李昔弘的夢魘之中總會不時的浮現出來。
還記得剛開始的,有著百餘號人進去,到了正式開始第一階段的時候,剩下的隻剩不到一半。
實驗室裏再沒有了開始時候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哀嚎聲和各種語言的求饒聲,隻剩下死一般的寂靜,偶爾伴隨著一聲悶響,是無法承受痛苦的實驗體撞牆自殺,牆壁發出的聲響。
神域的科學家們,也就是所謂的神使們,從來沒有準備給實驗體預留好咬舌板,或是其他防止自殺的措施。
他們不把任命當回事,狂熱的認為死亡不過是新旅程的開始,死活都隻是他們神明的選擇。
第一階段的實驗,遠遠不止於非人的高強度軀體訓練,後來到了夜裏難得的休息時間,還要在太陽穴上貼上神經感應芯片,繼續強化神經和疼痛的承受力。
之後的幾天裏,李昔弘眼睜睜的看到一個又一個人,被折磨到神經徹底崩潰,變得瘋癲。
而這些可憐的人,神域的神使們為他們準備好了更加瘋狂的清掃--將他們捆綁在木柱頭上,用信仰的火油活活焚燒成灰,再將這些骨灰灑到實驗室的花壇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