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李昔弘所知,林書雅手下的這個阿奇爾·威爾是對著周清嵐起過什麼勞什子的神聖誓言的。
他這樣受過勳的正統騎士,對於榮譽甚至比雇傭兵們還要懶得重,而神聖誓言就是賭上了他們榮譽。
總是聽得他們這些神聖騎士們口口聲聲的念叨著“withmysword,foryourloyalty。(以我之劍為您效忠)”的口號,卻沒有見過他們真正拔劍。
當然在這個年頭,騎士劍更多時候的作用隻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或者是一種裝飾品。
真正背著長劍滿大街跑,那才是驚世駭俗的,說不準還沒跑多遠就得以攜帶管製刀具為理由,被請到局子裏喝茶。
而這次是出乎李昔弘的預料,阿奇爾今天就帶著他的騎士劍。
騎士劍斜挎在他的腰上,以鑲著水晶和寶石做成的劍鞘裝著。
鏗的一聲,阿奇爾拔出了他的騎士劍立於胸前。
這是一把劍鋒都足足有一米二長的雙刃大寬劍,映照著燈光閃爍的寒光就能看出絕非凡品而且是極其鋒利。
西洋人對於劍器的理解和定位與華夏大相徑庭,他們看來,隻要是能握在手裏揮舞殺敵的中短兵器,都可以統稱為“sword”,也就是寶劍。
這也和西方人粗枝大葉的習性有關。
而華夏人則從攻擊的方式細分出了劍,刀,峨眉刺等等分支來。
西方人追求的是優雅而紳士,騎士間的決鬥是神聖而光榮的,更多時候是觀賞性居多,哪怕是你死我活的生死之鬥。
李昔弘沒見過,但聽說過甚至還有用繩子捆住雙方的左手來決鬥的,這樣刺來刺去毫無章法和招式可言,也不曉得他們為何會覺得這樣具有暴力美學的美感。
相**夏人則是不同,像古龍的武俠裏,那些華麗到朱自清都會自慚形穢的詞藻作為名字的招式,聽起來就要陽春白雪得多。
阿奇爾手持騎士劍,頭也不回對著身後說道,“今天要事纏身,險些來遲了,夫人怎樣?”
“暫時無礙,我已用了昏睡藥,現在應該在房裏睡著了。”拉著瘦子的一個精瘦男人答道。
瘦子像終於冷靜了下來,滿臉的橫肉抖動著,聲音顫抖吼叫道,“胖子死了,被這惡魔殺死了!”
“你用藥?”正所謂胖子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重於其他山,阿奇爾對他的生氣並不關心,問話的聲音變了些,守護周清嵐的安全是他的使命,容不得半點兒閃失。
“隻是如同的安神藥,對夫人的頭疼頑疾有有鎮定安眠的作用,不會有害健康。”精瘦男人連忙解釋道,他已經感覺到了阿奇爾在那一瞬間釋放的騰騰殺氣。
“是藥三分毒,特別是你們巫醫般的中藥。”阿奇爾哼了聲,算是給精瘦男人撞響了警鍾。
經過無數的檢測化驗報告顯示,中醫中藥並無半點兒科學依據。
在科學至上的西方人眼中自然是不可理解和接受的,在早些年裏已經化入了迷信的範疇。
精瘦男人此刻可沒有功夫和阿奇爾瞎掰爭辯這些有的沒的,麵具男來者不善。在這生死關頭可不能有些許懈怠。
“這就是你們最後的話了?”麵具男像是等得不耐煩了,冷冷地說道,“我已破例對你們仁慈了,你們就安心歸入九幽輪回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