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是早有心理準備,李昔弘也從未想過,會在這歌樂山頂的陸家大院裏,與神域的人有這樣慘烈的衝突。
夜裏的涼風習習,李昔弘的眼皮卻越來越沉重,剛才為了救下唐小蕊,他體內的劇毒再次翻騰,已經快要攻破心髒與大腦最後的防線。
對於麵癱男紅頭鋼針裏的劇毒,唐小蕊的辟毒丹顯得杯水車薪,五髒六腑仍舊是如同刀絞針紮般的疼痛,隻是時間長了,倒也不覺得多麼難以忍耐了。
唐小蕊掏出個藥瓶來,對著肩膀上的傷口灑了不少的藥粉,又扯下衣角,費力的放在傷口上,藥粉像是膠水般粘住了布條,算是暫時止住了血。
此刻,在場的四人,也就剩下她還能夠動彈了。
原本還有些威脅的黑衣人,此刻也已經是無力再戰,傷口大量的失血讓他幾乎站立不穩,已經是不足為懼。
唐小蕊手中死死握住一支飛鏢,大喘粗氣對著那麵具男再次開口,“解藥!”
“0519號,你為何非要這樣執著於拯救他這樣的廢物?”麵具男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他靠著身後的牆壁才堪堪站穩,語氣像是不解的對唐小蕊問道。
“牙子,別管什麼解藥了,快動手!”一旁的李昔弘吃力的說著,“小新他們還有援兵,趕快去守住陸君嫻那邊,這是命令!”
李昔弘聲音裏是不容回轉的決絕,現在他已經是一隻腳踩在了黃泉路上的九死一生之局,如果陸君嫻守著的東西再失手被奪取,這陣子的努力,甚至於他自己的犧牲都會變得毫無意義。
“看吧,他還真是個多情種,死到臨頭了都不忘要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好一個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0519號,你為了他這樣的男人拚命,真的值得?”
麵具男先是嘲笑,然後又是陰陽怪氣的說著。
他們神域的人都是些不折不扣的瘋子,思維回路無比離奇,不能以正常人的角度去去揣度。
李昔弘無暇去解釋,也無力去解釋,這麵具男挑撥離間的話很是低劣,唐小蕊與他多年的交情又怎經不起這點兒小風小浪的。
於是他又開口催促道,“牙子,快動手!”
唐小蕊仍舊是站在原地,第一次出乎李昔弘預料的違背的命令,她低頭看著李昔弘搖頭道,“我哪裏都不去,就在你身邊。”
“可是——”李昔弘語塞,這丫頭此時還不分場合的煽什麼個情,也不看看情況多麼危急。
“0357號,記住我說的話,你自己都已經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麵具男又是哈哈一陣大笑,他挪步到搖搖欲墜的黑衣人身旁,在身後的牆壁上拖出一道慎人的血跡。
兩雙麵具後的眼光交換,那黑衣人鬆開捏著傷口的手,不顧鮮血再次噴湧,從麵具男的腰間取下個卡片大小的東西來。
不好!李昔弘暗道,身為經曆過大小戰役的傭兵,自然認識黑衣人手中的東西——那是一枚小型的閃光彈!
李昔弘雖是緊張萬分,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唐小蕊的飛鏢離手,也沒有阻止黑衣人扔下了黑衣人扔下扔下那枚閃光彈。
聽得一聲皮肉割裂的聲音,唐小蕊的飛鏢回旋,為了躲避這閃光彈,她甚至都沒有去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