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雅已經自報家門,秦仲謀仍舊是一頭霧水的樣子,她卻不理會,繞過擋路的秦仲謀,在李昔弘對麵坐了下來。
“你奶奶是漢陽人?”李昔弘先發問了,他好奇心求知欲不強,隻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多問一句也是無妨,林書雅願意說就說,不願意他也不會勉強。
“是啊,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真是應景啊,我小時候在奶奶老家住過一年,說不準還與你吃過同一條河的水呢。”
林書雅這話到底有什麼深意,李昔弘不得而知,但光是表麵上這柔情的意思就讓他吃不消,連忙朝著張超看過去問道,“你怎麼會跟著她一塊兒來了?”
張超仍舊是短袖體恤配牛仔褲的打扮,隻是他的光頭像是許久沒保養,長出了碎短發,看起來不再那麼凶神惡煞——原來他腦袋也不是貧瘠到寸草不生的地步。
“林小姐的手下聯係到我的,這事兒說來話長,等出去了我們再慢慢談。”張超畢恭畢敬的說道,一條好狗得知道什麼時候該表忠心,什麼時候不讓主人操心。
李昔弘點點頭,一旁的秦仲謀又開口了,“怎麼就想說走了,真當這裏是菜市場,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啊?還有你那什麼特別小組,冒充國家公務人員的罪可是大得很,二伯你都不查查,他們的身份是否屬實?”
“生子當如孫仲謀,你真是白白糟蹋了這個名字。”見李昔弘岔開話題又被秦仲謀打斷了,林書雅又說道,“你是秦右明的犬子,秦右明的臉會被你丟幹淨。”
林書雅文縐縐又認真的話讓李昔弘忍俊不禁,噗嗤一聲一發不可收拾的大笑起來。
外國人說漢語,總避免不了的鬧笑話。
“會不會說話,罵誰呢你!”秦仲謀先還沒聽明白,但從李昔弘的表現再回想起來,原來自己都被罵做了狗了,這哪能還不氣惱。
“我難道是說錯什麼了麼?”林書雅沒有去問當事人秦仲謀,反而是對著李昔弘不解的問道,仿佛他才能給她最好最準確的答案。
作為一個對華夏文化充滿崇敬之情,而又謙虛好學的外國人,她的表現還算是不錯。
“沒有!你說得對,半點兒毛病沒有!”李昔弘連連擺手矢口否認,就是要像林書雅這種一知半解的,才能給人最大程度的嘲諷,畢竟她會把得到的答案當做真相。
“如果你不覺得這裏好玩的話,那麼我們還是出去了再談吧——你說給阿奇爾的事我知道了,這些日子發生了不少事都需要談,真是傷腦筋。”
林書雅揮了揮手,像是不能適應審訊室裏殘留的香煙味道,略微的蹙著她如畫的眉道。
其實也難怪她受不了,這裏環境密閉,早就被香煙的煙霧弄的烏煙瘴氣,別說是她,就是李昔弘都有些嗆眼睛。
林書雅不會在說錯話這種問題上多做糾纏,她的時間很是值錢,可不是打打麻將東家長西家短,無所事事家庭主婦們能比的。
李昔弘聳聳肩,很是無奈道,“你沒見著麼,這個秦家大少可是放出狠話了,不把我繩之以法絕不善罷甘休,我還能走得掉?”
“那你打算在這裏常住了不成?”林書雅微微一笑打趣道,仿佛很享受這一刻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