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昔弘從來就不是個聖母一樣同情心泛濫的爛好人。
他當過兵打過仗,手上沾染的鮮血注定他是上不了善男信女們整天念叨的天堂極樂世界,即便是曾經周清嵐為她敲碎了木魚翻破了佛經。
陸老頭兒被徐明給打發走了,說是公事公辦甚至是動用了他現役國家情報人員的皮,才讓那神神叨叨的老頭子不滿的離開。
印度女人此時昏倒在白天壽宴送來的兩個禮物箱子拚成的簡陋床板上,都已經做了階下囚了,也就沒什麼條件可講了。
這裏不是那個講究人權哪怕殺人犯都要好生對待的自由國度,也不可能為她準備上等的席夢思和幹淨的牢房——當然這櫥屋堆放的東西太多,算不得整潔其實已經足夠幹淨了。
李昔弘拿著徐明給的煙走到印度女人麵前,她現在呼吸很是微弱,手上不知什麼時候用紗布給包裹起來,沒看到繼續流血,但多半也廢了。
“你給她上的藥?”李昔弘看了眼望著空空如也的煙盒惆悵的徐明問道。
“所以我才問你是不是給我弄了個死人。”徐明嗟歎一聲扔掉了煙盒,咽了口唾沫又道,“用上了軍方的止血粉和生血藥,保命應該是不成問題,不過什麼時候醒就要看天老爺的意思了。”
李昔弘心裏急了,他還以為不過是點兒皮外傷而已,誰知道這個印度女人居然這麼金貴,其他神域人那種打不死的小強的頑強生命力她完全沒有。
如果不是關乎陸君嫻,她死不死怎麼死對李昔弘而言都是無關緊要的事,現在看來豈不是壞了事兒了?
“趕緊送醫院吧!”李昔弘做出了目前看來最好最靠譜的決定道。
徐明也走到印度女人麵前,伸手拍了拍她那古銅色皮膚的臉道,“你瞧,都沒有知覺了,合著我們搞了大半天還是搞出個植物人來,真他奶奶的窩火。”
徐明說著又在印度女人臉上劈裏啪啦的打了好幾個耳光,他用了不小的氣力,可還是沒有反應。
李昔弘犯了難,“不應該啊,她這是怎麼了?”
徐明索性是放棄了折騰,找了個箱子坐下來,像是要丟掉手裏的晦氣般拍著手道,“鬼能知道,她現在是自我封閉了六識五感,不是普通腦死亡那種植物人,有點兒類似金庸裏的龜息**,沒有特別的方法或者說是她自己願意的話,估計能這樣昏到餓死。”
看不出徐明對這些還有研究,他說得如此玄乎,越聽越覺得不靠譜可又是擺在麵前的事實,讓人真是無可奈何。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李昔弘有些害怕了,陸君嫻好像也是如此的狀態,如果說真是這樣的話,難不成今後都再也醒不過來了?
這樣的消息對他而言是無法接受的,李昔弘忽然想起了那個正要去陪孫女兒的陸老頭兒,要是對於他,可能直接就可以摧毀他的精神支柱,讓他就此一命嗚呼吧……
深深地無奈從李昔弘的心中生起,自從與神域開始交鋒以來,不光是長期的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麵,而且還時不時的陷入毫無頭緒的僵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