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赤陽並不是一個專業的賭徒,他的目的很明顯是在鋌而走險,小白勝在速度上,隻要他能夠拖延住約翰遜的腳步,那麼小白就是他們化被動為主動反敗為勝的籌碼。
丟車保帥並不是愚蠢的,壯士斷腕有時候隻是為了金蟬脫殼贏得最後的勝利而已。
就像曆史是勝利者的曆史,周赤陽作為一個老戰士,對此有他自己的經驗和體會,隻要能夠活下來才有資格說成敗勝負——這個禮拜堂裏發生的事情又不會有其他人知道,全憑活著的人說成王敗寇而已。
聽到周赤陽說的,小白微微一愣還沒說話,周赤陽則又是對著約翰遜說道,“要是真如你說,你大可一試。既然你都說我在賭了,那麼我們就來打這個賭。如果我猜中了,你的手槍真的不能再開槍的話,那你就得告訴我關於你們神域的一切秘密,如果是我輸了,那麼就喪命於你的槍下,怎樣?”
其實周赤陽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經驗之談有時候也並不一定準確,老司機也可能翻車,老馬也可能失前足,約翰遜看起來就不是個老實的家夥,這麼說來他可真是在豪賭了。
周赤陽握緊了拳頭,右手的疼痛讓他更加清醒,傷口由於他握拳用力的動作而崩裂了開來,即便有小白的手帕做過包紮,也還是滲出來不少的鮮血,嘀嗒嘀嗒的落在地上,禮拜堂裏的血腥味越來越重。
“你就那麼有把握,而我為什麼非得要和你做這個賭約?”約翰遜說著,他槍口在小白和周赤陽之間晃了晃,好像還沒決定好到底要對誰開槍,正在選擇他的目標似的。
“我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你?”約翰遜又說道,“你並不是耶和華的異教徒,而且又和我們神域有些淵源,但這都不是你恃寵而驕的條件。你左手的假肢做得不錯,有沒有興趣給你右手或者說剩下的雙腿都做上一個?——我不殺你不代表不能把你怎麼辦,你要相信我的槍法,三粒子彈廢掉你的四肢不是問題。”
周赤陽哼哼的無聲嘲笑著,“你是當我不識數還是說你的數學是你們學校門口傳達室的大爺教的?三顆子彈打斷四肢,當我是傻嗶不成?”
“你要是不信的話,大可以試試看的周先生。”約翰遜說道,他的麵皮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兒。
約翰遜這點兒難以察覺的動作還是沒有能夠逃過周赤陽敏銳的眼睛,原來他也不過是強弩之末苦苦支撐了而已,裝得是無所謂的樣子,實際估計是內出血得厲害。
約翰遜是白人,所以周赤陽剛剛沒有注意到,現在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顯然是快撐不住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周先生。”約翰遜又說道,“我並不想死在這裏,相信你也不願意落得個玉石俱焚同歸於盡的下場。而且你真有心情來算計我,不如去關心一下你最重要的那個人,他現在的情況恐怕是不容樂觀。”
約翰遜明明是在聲東擊西的讓他自亂陣腳,但是關心則亂,周赤陽還是臉色大變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難道忘記了嗎,他的部下——”約翰遜不再偽裝了,用左手使勁兒的按住了他胸前的大動脈,身上的衣服都快被他自己的鮮血給浸濕透成落湯雞了,又用槍口指著地上已經暈過去許久一動不動像是死狗一樣趴著的亞列西歐先生說道,“就是臭名昭著的什麼天啟四騎士,現在應該已經到達華夏了吧,目標是誰我想周先生應該能夠猜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