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媳婦,你還痛不?”男人緊張地問蔡姨。不等蔡姨回答,男人便是轉向了蕭逸塵,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你還愣著做什麼?快去拿止痛藥,給她打止痛針啊,你想要痛死個人啊!”
蕭逸塵也不是第一天當醫生了,知道病人家屬的情緒不可能平靜,沒跟男人計較,看著蔡姨問道:“蔡姨,你今天吃過止痛藥了嗎?吃了多少?是哪個止痛藥?”
男人雖然關心蔡姨,但是顯然不了解這些細節,最後還是蔡姨給出了答案。
聽完蔡姨的話,蕭逸塵皺起了眉頭。
一時間,他有些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因為蔡姨從早上到現在已經服用過很多止痛藥,再給她打止痛針,就會有超標的問題,而且還不會有多大的作用。
好在他對糖尿病不算陌生,知道蔡姨這種情況應該不是持續性的。
“對不起,蔡姨,我不能給你打止痛針了。還有我也不覺得你需要打止痛針,緩一緩,就會好的,現在你應該不大痛,是嗎?”蕭逸塵耐著性子跟蔡姨說道,不去管激動的男人。
蔡姨點點頭:“嗯,不走路,就不怎麼痛了。”
男人卻越發急了:“不是,你這都是什麼醫生啊?我們又不是花不起錢,快給我開止痛藥,家裏的都吃光了。趕緊的啊!算了,你們這破醫院估計也不會有那種止痛藥。”
說著說著,男人又改了主意。
“媳婦,你先坐這休息一會兒啊。我現在去找車,我們去縣醫院,不稀罕這又髒又小的衛生院。”說完這話,男人就轉身出了處置室。
蔡姨想要喊住男人,卻又找不到理由。
“唉,去縣醫院,又得花大錢了。都怪這雙沒用的腿!”蔡姨歎了口氣,使勁地搖頭。
蕭逸塵一聽這話,心裏有了主意,這不就是一個天賜的好機會嗎?
他要是能把蔡姨的腳痛治好,讓蔡姨以後都來光顧他們衛生院,這就是多了一個長期顧客啊。
蔡姨之所以會腳痛,是因為糖尿病作祟,引發的並發症。
這在糖尿病患者中是非常常見的,而且極難治愈。
一般都是通過藥物控製,以及運動療法達到緩解,不大可能徹底消失。
手術治療,更是弊大於利,連米國醫學協會都不建議輕易使用手術幹預。
病根的糖尿病,更是世界性的難題,屬於終生的慢性疾病。
蕭逸塵沒看過醫書上關於糖尿病的治療,就算有,估計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治好的。
也就是說,蔡姨以後還是需要長期服用糖尿病的藥物。
既然去哪裏拿藥都是吃,那為什麼不能從他們衛生院拿呢?
一旦蕭逸塵能夠幫蔡姨把腳痛治好,相信蔡姨肯定很願意通過衛生院拿藥的。
縣醫院開藥是賺錢,他們衛生院開藥同樣也是賺錢,那肯定是衛生院賺錢比縣醫院賺錢要好啊。
畢竟,縣醫院賺錢,跟蕭逸塵沒有半毛錢關係。
這就是蕭逸塵說蔡姨會是一個長期顧客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通過蔡姨的嘴,口口相傳,相信衛生院以後會迎來不少病人的。
深吸了一口氣,蕭逸塵壯著膽子說道:“蔡姨,或許我能治好你的腳痛,你願意讓我試試嗎?”
要壯著膽子,是因為他還沒查看過醫書呢。
索性的是,他把醫書帶到了衛生院。
“你可以治好?”蔡姨抬起頭,泛著淚光地說道。
語氣裏將信將疑的,想要確定她沒有聽錯。
“蔡姨,說實話,我也不確定,但是,我願意試試,如果你也願意的話。”蕭逸塵還是實在人啊,換成李東之流,恐怕這時候就會先把人忽悠暈了再說別的。
說完這話,蕭逸塵便知道大概沒戲了。
也怪他太過操之過急,因為先去找醫書看過才來跟蔡姨說的。
蔡姨猶豫了下,卻是問道:“蕭醫生,你是要開別的藥給我吃嗎?”
聞言,蕭逸塵當下覺得有戲,壓下激動的情緒,搖搖頭,盡量平靜地回道:“蔡姨,不是的,不用吃藥。”
“不用吃藥?”蔡姨狐疑地看著蕭逸塵。
“嗯,不用吃藥。”話音落下,蕭逸塵又後悔了,萬一醫書上隻有草藥方子這一種治療方法怎麼辦?
可是,事已至此,隻能是將錯就錯。
蔡姨眼睛裏泛起了疑惑,皺眉問道:“不吃藥,那是要打針嗎?”
“也不打針。”蕭逸塵肯定地回道。
需要不需要吃藥,他不能確定,但打針卻是絕對沒有的。
“不吃藥,也不打針?”蔡姨語氣裏滿是困惑,還摻雜了一絲驚喜。
在蔡姨的觀念裏,上醫院看病,花銷最大的就是吃藥跟打針。
現在聽到說不用吃藥,也不需要打針,她理所當然地就認為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