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利 令 智 昏
“別動!”
突然,司馬曼迅速從枕頭下掏出那支鍍鉻小手槍,霍地站起,槍口對準了田野。
“你…… ”田野張口結舌,傻眼了。
“站起來,雙手高舉臉貼牆站著,你敢違抗,馬上就打死你!”
司馬曼的聲音充滿憤怒和威力。此刻,田野早已毒癮發作,周身乏力,隻能照辦。司馬曼又把愛犬“波特”喚到身邊,以防萬一。
“曼,這是為什麼呀……”田野哭叫出聲。
“為了複仇!”司馬曼喊出振聾發聵的一聲,“為了討還我的青春債、人生債、事業債!為了清算你所幹的一切罪惡行徑!”
“曼,我是愛你的……發生關係也是你情願的,是雙方愛的表示,怎麼能說是罪惡呢……我知道你特別愛惜貞操,都怪我隻顧忙掙錢,忽略了你迫切結婚的心情,我馬上就和你結婚。請你別這樣嚇唬我。”田野嘶聲喊叫著。
“還想花言巧語迷惑人?休想!聽著:我早已經識破了你醜惡的嘴臉。你和阿芒一夥走私分子早有勾結,你買通了拉賓唆使我貪汙,趁我走投無路之際誘騙我上當掉進走私集團的陷阱,你又在我精神崩潰的時候騙走了我的貞潔。你太陰險惡毒了,就因為幾年前我拒絕了你的非禮要求,你在我一踏上西亞土地就像惡狼一樣盯上了我,費盡心機,耍盡手腕。你的罪惡罄竹難書,十惡不赦!”司馬曼情緒激動地曆數他的罪惡,發泄著不盡的憤怒,“你褻瀆了伊斯蘭神聖的國土,玷汙了留學生的名譽,等待你的將是最嚴厲的懲罰!”
田野還能爭辯什麼呢?她已經知道了一切。他的心顫抖著,墮落,他並非不清楚自己的墮落,也曾為自己變得這麼壞而驚訝過,貪婪和欲望使自己墮落成今天這個樣子。上大學時,他迷上了黃色書刊和淫穢錄像,他想在她身上“實踐”,遭到拒絕……實習時,他到南方某市出差,住宿在旅館,深夜,一個秀色可餐的女郎悄然而至“提供服務”,他初次嚐試了女人的滋味……
田野來到西亞,清苦的留學生生活,各種清規戒律使他乏味生厭,他常去港口區尋求刺激……暑假,他到他國旅遊,好個花花世界,夜總會裏,聚光燈下,一個全棵的西洋美女站在大圓盤上,圓盤不停地緩緩轉動,西洋女不斷變換出挑逗人的風騷姿態。他喝著咖啡,欣賞著。身旁又來了個泰國人:“西洋女人沒東方女人有味。”那人說,“跟我走,讓你消魂。”他知道那人是拉皮條的,就跟那人到了另一處陰暗的地方。“接待”他的是一個亞洲女人。他迷上了那女人,一連數月風流。
回到西亞,學校已將田野除名。正當他準備去一家餐館打工時,那個拉皮條的又出現了,一疊美元,他成了阿芒集團的一員……金錢使他的貪婪本性驟然膨脹,他為這個集團“跑長途”,賣力地幹;他也清楚幹這行的危險性,在謀得西業石油公司的正當差使後想洗手不幹,但阿芒的“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的訓導使他徹底變成了卑鄙者。他有了豪華轎車,有了足夠的金錢揮霍,也有了玩女人的經驗,當司馬曼宛如一枝含苞欲放的鮮花出現在他眼前時,他成了巧妙偽裝而又瘋狂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