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請晏神醫仔細為我兒查驗。”左相聽聞悲喜交加。
晏玲瓏走到晏文軒的堂案邊,拿起毛筆書寫,然後將紙推給晏文軒說:“侍郎大人,請按我開的方子尋來藥材,並備好炭火與熏爐。”
晏文軒立吩咐吏役去籌備。
堂上等待的眾人各懷心思,左相不時望向大堂門口,盼著去抓藥的吏役快點回來。
寧遠候與他的兒子竊竊私語著,兩人眸光閃爍,似有些坐立不安。
一刻鍾後,去買草藥的吏役快馬而回,急急跑上堂來把草藥交於晏玲瓏。
晏玲瓏叫人將屍體抬下木架,叫來四個吏役拉起一塊大布,將屍體放在布上。
她將藥材點燃放進熏爐裏,以草藥濃煙在屍體周身熏蒸。
大堂之上立彌漫起濃重的氤氳,濃烈的草藥味和濃煙嗆得眾人鼻涕一把淚一把,咳嗽不止。
“喂,你到底會不會檢驗,這般大費周章沒見你搞出什麼明堂來,我等卻是要被熏死了。”寧遠候氣惱的向晏玲瓏大吼。
“大家忍耐一下,馬上就好了。”晏玲瓏說。
片刻後,晏玲瓏命人撤下所有熏爐,又讓人將屍體放到木架上。
漸明朗的大堂上,眾人皆淚眼婆娑灰頭土臉的看著晏玲瓏。
晏玲瓏一下揭開屍體身上罩著的白布,本是白裏透紅膚色變得烏青發黑,脖頸處更是有黑紅色被掐的痕跡。
晏玲瓏抬起死者的手臂,挽起寬大的袖子,本是蒼白無血氣的手臂上,赫然顯現出大片大片青紫色的淤痕。
“不用我再說什麼,大家應該都知這傷是被虐打造成。也就是說,死者生前曾遭到殘忍的暴力毆打。”晏玲瓏說。
左相看著女兒身上大片的淤痕,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劉紹輝,你個天殺的畜生,我要殺了你。”
一淚流滿麵的女眷尖叫一聲撲向麵色慘白的劉紹輝,群情激憤的左相家人紛紛撲衝過去。
蕭無極向烈日與皓月使了眼色,二人立上前擋下瘋狂的左相家人。
寧遠候顧作鎮定的說:“我兒媳產生抑鬱嚴重,曾有多次自殘行為,她身上的傷,許是她自己自殘弄出來的。”
劉紹輝聞言,立說:“我從未傷過妻子,我發誓,我妻產後情緒極不穩定,非常極端,有一次她拿刀劃傷自己,我去攔她,她竟刺傷了我的手臂,不信你們看……”他說著,擼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傷痕。
晏玲瓏看了看他手臂上的傷,狡黠笑看寧遠候父子,說:“不錯,這確實是刀傷。自殘還真有可能,若是自殘,那死者要怎樣將自己的後背傷成這樣?”
“這……”劉紹輝啞口無言。
寧遠候看慌亂無措的兒子,不管事實如何他再不想讓晏玲瓏繼續下去,他再不顧及戰王,暴怒指著晏玲瓏,吼道:“我兒與兒媳琴瑟和鳴恩愛幸福,我兒絕不可能殺兒媳。定是你在我兒媳身上施了什麼邪術,我要另找仵作再驗。”
“邪術與否,寧遠候且看我接下來的檢驗,將揭開死者真正的死亡原因,到時寧遠候再不會說我用的是邪術了。”晏玲瓏回眸看向晏文軒,說:“侍郎大人,請以屏風隔離眾人,屏風內除我與死者夫君,再請左相家一女眷和一位女醫。我要驗裸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