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可有說什麼?”王毅看向藍琪問。
“哦,晏小姐說讓王先生去找左相大人,讓左相大人說服王上去見她。”藍琪說。
王毅點頭,說:“上次玲瓏為左相大人的女兒平冤招雪,左相大人對玲瓏感激不已,想來,應該可以借上些力吧。”
南宮烈說:“玲瓏被自己的親妹子舉報與墨家關係密切,劫了振災銀。齊王對此深信不疑,雷霆大怒必要嚴懲玲瓏。
齊王最忌諱我墨家,但凡與我墨家有一點關係皆格殺無論,朝廷官員都唯恐避之不及呢。
亦如蕭鸞,在涼州時那般殷切的向玲瓏示愛,出了事,他不但不為玲瓏說一句話,還立刻奉請齊王親自緝拿玲瓏與掃蕩墨家,以此撇清關係,還真他媽的無情。
你就是去找左相大人,又能如何。”
“這世間並非都如蕭鸞一般薄情寡義,玲瓏即讓我們去找左相大人,許是這左相大人就是個例外。”王毅說。
夜幕漸漸降臨,皎潔的月亮為大地蒙上一層朦朧的銀色光輝,璀璨的星星似淘氣的孩子般時而躲進雲層間,眨著眼睛窺視著靜寂的人間。
噠噠的馬蹄聲由遠至近,婆娑樹影下的山道上一輛馬車急急行駛著奔上一官道,後麵十幾個矯健的身影騎在狂奔的馬上緊隨其後。
初春的夜晚竟如嚴冬一般的寒冷,耳畔呼嘯的風吹得車簾咧咧舞動。
寒風吹得鬼娃冷得縮了縮脖子,小胖手在嘴邊哈了哈氣,爬過去將吹開的車簾擋好,回頭看到緊凝劍眉神情肅然的王毅,他捧過去為王毅攏了攏大氅。
王毅拉著鬼娃的小手握在溫暖的手心中,說:“冷了吧。”
鬼娃俏皮一笑,眨巴著靈動的大眼睛,說:“不冷,今年穿著小師姑給做的棉衣一點都不冷,到是爹爹從涼州回來一直都穿得單薄,前些天打春轉暖些還好,這幾天突然又冷了下來,爹爹可小心著些別受了風寒。”
“沒關係,我不冷。”王毅淡淡一笑說。
“其實我替爹爹去一趟相府就是了,何必爹爹親自前去,這萬一要是左相不買小師姑的賬,把您抓起來那可不好了。”鬼娃說。
王毅微眯眼眸幽幽一歎,說:“應該不會的。”
馬車疾速奔行中,很快便來到左相大人的府邸。
鬼娃靈活的縱身跳下了車,然後回身踮著腳尖去扶王毅。
藍琪向王毅拱手一禮,說:“先生安心進去,我等會隱於暗處保護著先生。”
王毅點了點頭便領著鬼娃走向莊嚴氣派的相府門庭。
剛欲安寢的左相聽得仆從報鬼穀醫館有人求見,他立讓仆從將人請去偏廳。
左相夫人連忙幫他更衣,卻一臉憂色的說:“鬼穀醫館深夜來找夫君,莫不是向夫君求助救晏玲瓏。
雖說這晏玲瓏對我張家有恩,可現下她可是王上要緝拿的重犯。妾身很擔心,若是被人知曉鬼穀醫館的人來找夫君,告之了王上去,夫君您不光丟了官職,恐我張家要受其連累,要不夫君就回絕了可好。”
左相冷冷瞟了眼夫人,說:“你知晏玲瓏對我張家人恩,還能說出這般薄情冷性的話來,此事老夫自有分寸,你隻管好府內之事便可。”
說罷,他整了整長袍拂袖走出寢室。
左相匆匆來到偏廳,見到一高大的男子背著他立於堂中,一個可愛漂亮的小男孩坐在椅子上晃蕩著兩隻小短腿,見他進來笑彎了眉眼,指著他說:“爹爹,左相大人來了。”
王毅轉身看到左相,他拱手一禮,莞爾說:“見過左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