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晏玲瓏歎息一聲,她想說雲瑤太過偏執,可是,經曆那般恥辱的過往,任隨都不可能淡然處之,她也不能。
雲瑤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晏玲瓏她驚惶的看了看周遭,沒見到蕭鸞與外人,她看著晏玲瓏虛弱的說:“小姐,你怎麼在這裏。”
“我不來,你這條小命就沒了,我給你赤參丹是給你救命的,你反到用來傷命。”晏玲瓏看著雲瑤說。
“我必須讓劉金瀚死,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雲瑤堅決的說。
“我知你的報仇心切,更理解你的心情。我此前不也告訴過你,不要過於激進,這次不成,我們還有其它機會,我向你保證過一定會讓劉金瀚死,一定為你報仇,卻不是讓你以命換劉金瀚的命,那你就太不值了。你記得,你要笑著看仇人痛苦的死去,而不是同歸於盡。”晏玲瓏說。
“我知小姐是為我好,可我這身子已髒汙不堪,命也低賤之極,早在被辱那天我就應該結束自己悲慘的命運的,隻是我還有太多的責任不能死。
這些年,雲瑤活的好累,那份恥辱與恨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更折磨得我痛不欲生,我看似一個完好的人,實則早是一具行屍走肉,現在,得小姐相助我報了大仇,我覺得這便是我的終結了。
小姐,對不起,雲瑤能為小姐做的,可能僅限於此了。”雲瑤滿眸悲戚的說。
“不許你這樣說,你所做的事我雖然有自己的目的,卻更想你報了仇後可以卸去心頭那份憤恨,可以讓你對這份痛苦釋懷好好的生活下去,而不是自暴自棄,你是如此美好的人,你值得更圓滿的未來。”晏玲瓏美眸中盈淚,唇邊卻帶著粲然笑意,輕輕拍撫著雲瑤,說:“你累了,那便好好的休息,我是絕不會讓你有事的。”
雲瑤閉上雙眸,兩行清淚從她的眼角溢出,緩緩劃下她的臉頰掠過微微顫抖的唇角。
曹大班悲傷啜泣,看著雲瑤滿眼的憐惜。
晏玲瓏輕拍雲瑤直到她真的睡著了,她才起身走到桌案寫藥方。
花廳外,蕭鸞焦急的來回踱步,不時向花廳裏張望著。
蕭無極坐於石桌上一口酒一口菜吃得愜意悠然,姬礽可不敢象蕭無極那般恣意,神情肅然的站於一旁看著走來走去如熱鍋上螞蟻的蕭鸞。
這時,肖白帶著禦醫匆匆而來,他們身後跟著臉色黑沉的寧遠候。
寧遠候搶先上前向蕭鸞深深一禮,說:“太子殿下,聽說小兒衝撞太子,微臣來向太子殿下負荊請罪。”
蕭鸞冷冷看了眼寧遠候沒有理會他,卻是急走向禦醫說:“晏神醫在裏麵診治,你進去看看可有什麼幫忙的。”
“是,太子殿下,微臣這便去看看。”禦醫說著便拎著沉重的醫箱進了花廳。
寧遠候聽說晏玲瓏也在此,他心下有了很不好的預感,他拱手向蕭鸞說:“太子殿下,不知小兒……何在?”
“寧遠候,你還敢問你的兒子,他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刺殺本太子。”蕭鸞怒聲說。
寧遠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說:“我兒刺殺太子?這,不可能的,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太子殿下,是臣沒有管教好兒子,臣有罪,還請太子饒小兒一命。”
“刺殺太子此等大罪,是可以饒恕的嗎?本太子已將你那逆子就地正法了,若不是看在愛卿的份上,必以犯上作亂大罪定你全族滿門抄斬。”
寧遠候聞言,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瞪著大大的,他隻聽得有人傳信說兒子在未央宮衝撞了太子,他便立刻前來請罪,怎麼到此兒子就死了,還要被按上犯上作亂大罪。
他不敢相信這個事實,腦子一片空白,喃喃自語:“什麼,我兒,死了,不,不,這不可能,我兒他不能死啊……”
“你的兒子不能死,那便是本太子應該被他殺死,是不是?”蕭鸞怒喝。
“你,殺了我兒,你竟殺了我兒,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了,你怎麼能對他下此殺手啊……”寧遠候真切知曉兒子的死後,極度的悲慟衝激得他神誌不清,向蕭鸞狂聲怒吼。
“寧遠候,你放肆,你竟敢向本太子咆哮,看來必是你縱子行凶,給我將寧遠候拿下。”蕭鸞一聲令下,肖白上前抓住寧遠候。
寧遠候被肖白製住,他清醒了些許,被壓得低低的頭拚命搖著,喊道:“太子,太子殿下,臣怎麼可能縱子行凶加害您。我兒是被臣嬌慣壞了,但我兒卻深知太子對臣的恩典,我兒絕不可能刺殺太子的,臣鬥膽請求,可否告之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愣著幹什麼,將寧遠候送去刑部審理。”蕭鸞喝斥著肖白。
“不,太子殿下,臣一直對您忠心耿耿啊,太子殿下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