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鸞看著雲瑤身影消失,想到剛才自己當著眾朝臣所為,他緊蹙劍眉撫上生疼的額頭。他搖晃著身子,眸色迷醉的向眾朝臣擺手說:“醉了,本太子不盛酒力,真的是醉了,本太子要去歇息了,各位少陪。”
“太子殿下今日大喜開心,可是喝了不少,快快回去休息吧……”
朝臣人皆符合著說。
心中盈滿怒火的秦綰綰上前擁住搖晃的蕭鸞,緩緩離開眾人的視線。
看似酒後鬧劇就此結束,可剛剛蕭鸞對那舞師的舉動與言詞一看便知是舊相識,朝臣們對這樁風流韻事勾起了好奇心,興致勃勃的竊竊私語著。
左相皺著花白眉頭捋著他的三羊胡眸色晦暗的看著走去後堂的蕭鸞與秦綰綰,對蕭鸞那句“你來做鳳女,你來做我的太子妃……”似感到了一絲別有深意。
回到寢室,蕭鸞推開秦綰綰將自己沉重的身子摔向軟榻上,緊鎖眉頭撫著疼痛欲裂的頭,喊:“阿瀚進來。”
“是。”一聲應答後,房門打開,一身玄甲的武士走進來,向蕭鸞一揖,說:“太子有何吩咐。”
“剛才的舞師班,去,跟著他們,好好將雲瑤保護起來,沒本太子的命令不得讓任何人見她。”蕭鸞掐著眉心,沉聲說。
“是。”武士拱手一禮便要離開。
“慢著。”秦綰綰喚下武士,對蕭鸞說:“太子,剛才的一幕可全當您是喝多了,可您若再為那個舞師如此興師動眾,恐怕會引來更多的非議,況且今日是我們大婚,你如此,讓綰兒情何以堪。”
蕭鸞冷冷看著秦綰綰,又看向武士說:“叫上禦醫一同前去,好生侍候著,若是人不見了,小心你的腦袋。本太子歇息片刻便去尋你們。”
“是,未將遵命。”武士頷首轉身離開。
秦綰綰被無視,心中怒火更盛,武士一離開,她衝向蕭鸞,說:“蕭鸞,今日可是我們大婚之日,你鬧出那般醜聞我已不與你計較了,你卻要在我們新婚之夜去找別的女子,而讓我獨守空房,你是不是太過份了。”
蕭鸞一把掐住秦綰綰的肚子,冷冷的說:“秦綰綰,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直呼本太子的名諱,你當你真的尊貴的天命鳳女嗎?本太子能將你捧上天,也可將你從雲端拉下來,你最好識相乖乖盡到自己的本份,不然……休怪本太子冷血無情。”
被掐得呼吸困難,臉色憋漲得通紅的秦綰綰,瞪著蕭鸞,說:“那你便動手殺了我吧,反正你剛剛不是說,要那個女子來做鳳女嗎?來吧,動手吧,讓所有人都知,您可信手塑造天命鳳女的本事。”
“賤人,你這是在威脅本太子。”蕭鸞一揚手狠狠甩開秦綰綰,惡狠狠瞪著她。
秦綰綰猛烈的咳了一陣,看向蕭鸞,滿眸悲苦說:“綰綰怎敢威脅太子,綰綰做的一切都是以太子的大業為重。
綰綰從太子眼中看到了絕決,綰綰悲歎自己無用,這麼快便讓太子厭棄了。即便如此,綰綰不得不為太子思慮,今日您的醉酒已損德行,若再為那舞師在王城中興師動眾,被人知曉太子大婚之夜跑去與別的女子鬼混,必會遭來非議與詬病,太子好不容易從困境中逆轉,這是又想讓自己打回原形嗎?
還有就是,明日我們去拜見父王與母後時,你當如何解釋今日的行為,您是要讓王後娘娘對您失望嗎?
綰綰深知太子是極為沉穩內斂的,剛剛您竟當著眾人麵說出讓她來做鳳女這種話來,可見您已被那女子迷得神魂顛倒。
綰綰不是個妒婦,太子若喜歡那個女子,綰綰願親自將她接進東宮來,可是,這個女子竟讓太子失了心智,綰綰為太子莫名的惶恐,綰綰希望太子應該遠離這個女子。”
蕭鸞邪肆一笑,說:“秦綰綰,在本太子麵前你無需掩飾,你的秉性本太子再熟悉不過。你隻安靜高貴的做好鳳女便可,本太子可保你需要的一切。你若敢幹涉本太子的事,莫怪本太子翻臉無情。”
秦綰綰一把抓住蕭鸞的手,說:“太子,綰綰句句肺腑之言,那女子定不簡單……”
“住口,雲瑤,她是這世間最純潔無瑕的女子……”蕭鸞甩開秦綰綰的手起身。
秦綰綰抱住蕭鸞的大腿,說:“太子,今日是你我的大婚之日,看在綰兒為您鞍前馬後忠心耿耿的份上,求您不要走……”
蕭鸞隻是冷冷一瞥,大手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抓住秦綰綰的發髻,用力將她扯開,絕然走出房間。
秦綰綰趴在冰冷的地上,雙手抱著被扯得生疼的頭,悲絕的淚水一滴滴劃下她嬌美的臉頰。
大紅喜燭似同情她的悲傷,滴下大顆大顆的紅燭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