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同門較技
唐嵣笑道:“賀兄弟如若沒有其他要緊事,就請速速收拾了早些走吧。雖說催的賀兄弟太緊了些,無奈哥哥我要早回師門繳令,可是委屈賀笠兄弟了。”
賀笠笑道:“有甚委屈不委屈的!江湖兒女,本就是四海為家。也不怕唐大哥笑話,小弟縱然想要繼續在此間住下去,身上的銀子怕也不夠了。既然唐大哥著急動身,小弟這便去賬房會了鈔,便隨著唐大哥走了罷!”賀笠才不會說自家身上帶著幾萬兩銀票,住在那家客棧一輩子也夠了。不過,些許散碎銀子確實是快要用光了,也不算是誑語欺人,自家可是正道少俠來著……是吧!恩,就當是了!
“正是如此!”唐嵣喜得眉毛也翹了起來。他回師門繳令,原本是分內之事,卻沒有什麼理由將賀笠的行程逼得這般緊迫。名門弟子,麵皮可都薄的緊,行事也講求君子之風,這般行事,卻是與自身堅持不付。隻是看賀笠這等正道好苗子實在不放心從手邊就放了過去,節外生枝,可是不好。要知“隴西雙雄”雖是獨行,卻並非是沒有朋友的。
三人說著,便離開“悅來客棧”,回到賀笠下榻的客棧中。賀笠自去後院樓上客房整理東西,唐嵣與高中兩人便站在前廳等著。
唐嵣與高中兩人顯然是相識的,盡管沒有深交,但唐嵣乃是“洛書派”掌門大弟子,名滿江湖的正道少俠,出道以來風頭一時無兩,混江湖的,總是聽過唐嵣的名頭才是。而相比之下,高中的功夫雖然是差了些,名頭之響亮差的卻不多。因為這高中乃是他“皆傳派”中最常下山行走的一名弟子,盡管功夫還比不得唐嵣這等二代弟子巔峰的水平,名聲卻已然壓過那位不喜歡行走江湖的洛書派掌門大弟子一頭。其實高中心中對著唐嵣敬佩雖有之,但對其並無畏懼,因為那“唐三百”的名頭倒有一半是靠與人算命理堪地脈得來的。名門弟子的看相自然不會是像江湖騙子那般低劣,趾高氣揚確實不曾有,主家卻還是當做神仙來禮遇。不過無論如何卻總還是算命的,沒辦法,這個正派弟子身上的銀錢……嗬嗬,不說也罷。正經營生來錢畢竟是慢。
因此高中感覺此時麵前不過站著個武功高強的算命騙子罷了,並無什麼傳說中的壓迫感,更何況武俠世界是講究“道義”的,卻並非是說誰比較能打誰便高高在上。不過,心中正作這般想的高中卻怎麼都像是在自我安慰,其整個作用說不定還不如心中默默祈禱一句“不要打臉”的好。
隻因這唐嵣眼見著賀笠走上房去,便衝著高中笑笑,陰陽怪氣地說道:“適才在酒樓上,為兄似乎聽到有人說我們‘洛書派’還要排在‘皆傳派’之後?看來是不知哪裏來的局外人物,皆傳派的群眾基礎不錯嘛!”
高中一聞此言,麵皮瞬間就漲了個通紅。背後說人家的不是卻偏生被人家躲在角落裏聽到,到頭來還要蒙人所救,此時提及此事,高中著實羞愧難當。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
唐嵣的笑聲愈發囂張了,“為了直觀地展示一下我兩派的武功水平,不如高師弟就陪為兄走上兩招,好教那些個‘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看上一看啊?”
高中自然不願同唐嵣動手,又不是八大門派內的比武交流,山野間動手,唐嵣除了不下死手,決計不會留情。真個與他過招,高中豈不是自取其辱?吭哧兩聲,高中不服道:“唐師兄,小弟的武功自然是差的您甚遠,不過唐師兄身為‘洛書派’首席大弟子,開口向小弟這等不值一提的人物挑戰,豈不是平白弱了身份?改日八大門派會武之時,自有我‘皆傳派’大師哥海鹽向唐師兄討教。”
“嘿嘿,你海師兄的武功,確然不凡。卻可惜,受門派武學所限,他縱然習遍天下所有武功,也不知我下一招算出的是甚麼東西。五年前他敗於我手下,五年後縱然他閉關良久,又怎麼能是我的對手?”唐嵣的性子原本便比較狂傲,當著自家人的麵,也不顧什麼狗屁名門氣度了,說話已然開始鋒芒畢露。
“哼,唐師兄未免太過自信。我家大師哥,已然到了招法渾然天成的地步,天下武學,隨手招來,便是一套掌法;化在劍上,便是一套劍法。隨便唐師兄你算出什麼來,也決然脫不出天下武學範疇,卻怎好未見便言勝?莫非你洛書派的‘大衍算經’還能令唐師兄飛到天上不成?”高中自然不服,又不是自家師哥,反言相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