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昭然若揭(1 / 1)

流彩城主府無人幸免,一夜之間府內便屍橫遍野,大雨傾盆,府裏是一片血色汪洋,血河自城主府流出,滲入街上那一段段被掀翻的綢緞中。

劉纓子眼神空洞,眼眶泛紅,眼裏布滿血絲,她無助地靠在床邊,耳邊依稀傳來梁洛同金宇航、楊思遠和五部的對話。

“纓子受了很大刺激,我已經把她從雅頌先生那裏接到府上了。”

“‘吳大兵一行人舀起一捧血水,一飲而盡,’”楊思遠冷哼一聲,“借著提升男子地位的名義,轉而向猛獸退化,簡直荒唐!”

“南陽城陸續有幾位流彩學生返回,已經交代各大書院安撫學生情緒。”

這些返回書院的學生,有的是進了家門被家主慌忙趕了出來的,有的連城門都沒進去,便被擋回來了。她們沒有親眼看到那之後流彩城的慘狀,卻從小報和他人的口口相傳中得知自己家庭的不複。

“吳大兵的事情進行了快半個月,如今我們才獲知消息,實屬不該。”

“光是我們的人在從流彩趕回來的路上就撿到數隻我們腳係藍繩的信鴿,這流彩一事看來絕沒有他吳大兵為男子地位起義這麼簡單。”

“眼看秋收將近,他們選在這個時候起義,心思頗深。”

“流彩城的執禮執軍現在都已經換成他吳大兵手下的人。”

“他手下不都是些流彩的住家男人,怎有管理城邦之能?”

“所以說吳大兵心思極深,這幾人並非出自住家男人,”王執事補充道,“眾所周知,流彩城各部門男人的俸祿極低,這兩人硬是在禮部軍部待了足足六年。”

“陳執戶,還要煩請您盡快理一份在南陽的流彩人員名單出來,《預備冊》的、普通居民,還有《公民冊》近十年才登記的原流彩人士也理一份出來吧。”

“好,已經吩咐在辦了。”

“白虎旗已經掛了出來,他這朱氏怕是要一直拖著南陽吳家的頭銜了,這對我南陽多有不利。”

“看來,我們要抓緊準備了。”楊思遠摸著佩劍,“我已知會軍部召集常備軍,行實書院那邊軍部也派人過去了。”

一夜之間,南陽城內連貼兩條城主令:一是三日後星期六將進行城防演戲,全城當日申時之後不可外出。二是流彩城起義實為朱氏假冒“南陽吳氏”之名,與我南陽並無幹係。南陽城內多了兩隊士兵,他們毫無規律地在大街小巷之間巡邏,南陽官方宣稱這是準備進行城防演習。

“秋收快到了,草木該來了。”

“起義就起義,他流彩朱氏帶我們南陽幹什麼?”

毓秀書院也把星期六晚上的選修課先暫停了。過了申時,南陽城內一片寂靜,隻剩下銀杏樹的樹葉在唰唰作響。毓秀的課程還在繼續,但上課的學生越來越少,隔壁蔣盈宿舍隻留下了個空殼,張冉昨日回了玉峰,依依正在打包行李,準備明日回星耀。

“雲逸,你回去嗎?”

“不回了,家裏沒有來信。”雲逸翻看著近兩日的小報,“你呢?”

“不回了,已經給家裏去了信。”思齊有些擔心,“籽塢雖然離流彩很遠,但在北邊我還是那邊怕會被牽連。”

雲逸拿出了一幅五大城八小城的地圖,給思齊一點點講解:“流彩在南陽東北方,附近群山環繞,此處是籽塢,你看,這裏有無極和太陰兩山,流彩之爭斷不會波及籽塢,你大可放心。”

“但如果流彩有靠近南陽的想法,”雲逸又抽出一幅更為細致的地圖,“他必然要經過嘉蔭城,嘉蔭往西是草木,往南是南陽,是溝通草木和南陽的要地,你看周圍這兩個地方,都是我們草木的領地,嘉蔭一旦貢獻,我草木領地必將不保。流彩若是南下,我們草木斷無法獨善其身。”

就在這時,一隻腳係綠繩的鴿子落到了南陽城主梁洛的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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