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想做果酒？不錯，這個酒適合女人喝，不錯。”殺無常說道。
聽這意思，看起來師傅已經完全沒有了對女人的敵視了。
師傅這塊百煉鋼，在蘭香老奶奶的手裏，現在應該是已經變成了繞指柔了。
林軍笑著問道：“在哪裏修煉最合適？”
“酒神三號墓。”
“多長時間，看你個人的造化了，最長三個月，最短三小時。”
這麼大的差別？林軍有些吃驚。
“去不去，要去我現在帶你去，要不去我可回去了，家裏還有人在等著我。”
這老頭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戀家了？林軍腹誹道。
“去，我現在就去，師傅，你頭前帶路。”
“嗯。”殺無常哼了一聲，剛要抬腿，突然覺得不對，回身說道：“混賬小子，尊師重道的道理懂不懂，前邊去，給為師開路。”
我去，這老頭子架子還拿得挺大。
林軍邁開腳步，帶著殺無常向著殘陽山走去。
殘陽山又叫向陽山，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叫著叫著，就叫成了殘陽山了。
林軍曾經問過許多人，大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殘陽如血，這個意境太像古戰場了，估計古時候這裏曾經發現過大規模的戰役，一個年邁的老將軍看著戰場，屍橫遍野，風聲嗚嗚，殘陽半掛，血染黃沙。
慘烈，太慘烈了，這個名字不好，林軍想讓它換個名字。
走在路上，林軍把自己想象之中的場景，和殺無常說了。
他問殺無常道：“師傅，是不是以前這裏確實發生過大戰，就像我想的那樣。”
“你想的完全不著邊，根本不是那回事。”殺無常想都沒想，一口否定了。
林軍不服氣地問道？“那是怎麼回事，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
“小子，這個山以前叫做向陽山，後來才叫殘陽山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林軍點了點頭。
殺無常清了清喉嚨，接著說道：“這裏為什麼叫向陽山呢，是因為這個山是附近最高的地方，看日出非常方便，後來呀……”
殺無常的語氣，不知不覺地就轉成了講故事的語氣，他說道：“老年間，有一個據說比較有名氣的讀書人，他呢，想到這山上來看日出。可是這個年輕人，他都是在家讀書，身體也不太強壯，爬到半山腰，就已經是累得差點暈了過去。好不容易爬上了山，就覺得眼前發黑，幾乎支持不住。”
林軍發現殺無常變得健談了。
當然，殺無常自己並沒有發覺，他還沉浸在給徒弟故事的快感之中：“這個時候，太陽還沒有升起來，讀書人就閉目養神，然後安然端坐，等著太陽升上來。天色越來越亮，太陽還是沒有升起來，這就怪了，讀書人不理解呀，他向四周看去，這一看……”
殺無常賣起了關子，林軍問道：“後來怎麼樣？”
調起了徒弟的胃口，殺無常有了小小的成就感，接著說道：“他看到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是從他的背後升起來的。”
林軍一愣，然後大笑起來。
這讀書人太搞了，上山之後把方向弄反了，背對著太陽看了一回日出。
林軍敢肯定，這人一定是個近視眼，要不然也不可能等到太陽升起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的方向弄反了。
殺無常接著說道：“讀書人不尋思自己，反而把氣撒在了山上，後來他寫書，寫文章，故意把向陽山寫成了殘陽山，傳開了，後麵的人也就跟著叫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
可能那個讀書人認為這裏的山神殘忍地戲弄了他，所以用了一個殘字。
不過，在林軍的看來，這個殘字，更多像是代表了腦殘的意思。
無論如何，這個名字都不太好，以後最好可以換一個響亮好聽的名字。
兩個人一路說著話，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殺無常過去居住的地方。
房屋和院牆看上去依然簡單蕭瑟，可是裏麵的主人，心中卻已經不再落寞，而是充盈著幸福的感覺了。
在房前站了一會，殺無常感慨了一番，最後還是沒有進去，帶著林軍直接向著酒神墓的三號墓地走去。
山上綠草茵茵，林軍竟然不太記得上次自己修煉過的二號酒神墓了。
不過，殺無常在這裏居住了幾十年，對這裏的地形了如指掌，就算是長滿了青草和樹木，他也一樣可以非常輕鬆地找到。
走到了一處山石的旁邊，殺無常說道：“小子，到了，就是這裏。”
“這裏？”
林軍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腳下，有山石，有灌木叢，有草地，就是沒有看到入口。
“抬頭，看前方。”
林軍隨著殺無常的話語，抬頭向著前方看去。
山石背後的灌木叢中，似乎黑黝黝的，並不像是普通泥土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