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軍使用木質酒爵喝水,卻喝出了美酒佳釀的感覺,而且還把自己喝迷乎了。
在暈暈乎乎之中,林軍心中還在暗想,自己的酒量不至於這樣不堪呀,隻是喝了幾杯水酒而已,竟然能夠喝醉?
他用朦朧的目光看著眼前的景物,卻是發覺婆婆的笑容離他非常近。
“小夥子,你還好吧?”老婆婆的聲音聽起來卻像是從非常遠的地方傳來,林軍感覺到老婆婆的聲音越來越遠,她的笑容也越來越模糊。
在進入到昏迷狀態之前,林軍似乎聽到了天陽子的聲音:林軍,莫慌,莫慌。
天陽子的聲音讓林軍的心下安定了許多,然後他就進入到了沉睡的狀態。
清冷的風吹拂著林軍的臉頰,他在眼開了眼之後,看到一彎冷月已經升到了天空,而他正躺在房間裏,天陽子就在不遠處打坐。
“老人家,我剛才是不是喝醉了?”林軍想起身,卻覺得渾身無力,癱軟得無法動彈。
天陽子微睜雙目,說道:“你現在依然在醉中,林軍,莫慌,莫慌,睡吧,睡吧。”
天陽子的聲音像有著無窮的魔力,林軍的眼皮又變得沉重起來,再次進入到了夢鄉,睡得很熟。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紅日滿窗,院子裏的公雞在引吭高歌,提醒著人們早早地起床。
天陽子像是一夜未睡,林軍看到他的時候,他依然是在打坐的狀態。
如果林軍不是和天陽子非常熟悉,這個時候他看到天陽子,肯定會認為這是個雕塑。
天陽子打坐時無聲無息,甚至連呼吸都停止了,和那些雕像也沒有太大的區別,林軍一度認為他是不是打坐打得背過氣去了。
就在林軍胡思亂想的時候,天陽子的氣息變得悠長起來,然後就睜開了雙眼,對著林軍微笑,問道:“昨夜睡得可好?”
“很好,一夜無夢,老人家,那個木質酒爵你見了吧,太神奇了。”
林軍想把他昨天經曆的那神奇一幕講給天陽子聽,天陽子卻笑道:“不必說了,林軍,我已知曉,是夢非夢,非夢是夢,夢也非也,亦夢亦醒。”
天陽子這話說得非常的深奧,深奧到林軍壓根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
這時,外麵有人敲門:“起來了嗎?”是老婆婆的聲音。
“你好,婆婆,我馬上起來。”林軍應道。
“早飯已經好了,你們起來之後就可以吃了。”
“好的,謝謝婆婆。”
……
林軍和天陽子走出房間,洗漱好之後,卻沒有看到早飯在哪裏,他不禁地四處看著。
正在林軍奇怪的時候,老婆婆走過來,笑眯眯地說道:“去村裏吃吧,我家老頭子已經去了。”
“去村裏……吃?”難道這裏還保持著以前大鍋飯的習慣?
“今天是村裏的開酒節,所有的人都會到村外的山裏去,今天的早飯,大家都是在村裏一起吃的。”
原來是這樣,看來自己還趕上了一個特殊的節日。
開酒節,毫無疑問是和酒有關的,這可是和林軍本職工作有著非常大的關係,他很想看看這些山村裏的人家,是怎樣慶祝開酒節的。
林軍和天陽子去吃飯的時候,看到村裏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已經聚集了不少。
在村口的老槐樹下,一條支起來的寬大的青石板上,放著熱騰騰的米粥,饅頭,炒好的青菜。另外一個大盆子裏,還放著許多煮好的雞蛋。
一個廚師模樣的中年人,在那裏掌著勺給大家盛飯。
林軍在盛好了米粥,拿到了饅頭和青菜之,想著去拿兩個雞蛋。
天陽子卻說道:“林軍,素食宜食,其他不宜。”
好吧,天陽子說素食宜食,那就吃素食好了。
林軍放下雞蛋,在其他人有些詫異的目光之中,和天陽子一起找了個大石當飯桌,搬了幾塊小石放在腳上,坐在那裏吃起早餐來。
村口外麵就是溪流,現在春水未漲,溪流隻剩下不寬的一條,繞著村子向遠方流去。
大部分河床裸露在外麵,大大小小的鵝卵石遍布在河灘上,想找塊石頭坐,還是比較容易的。
村裏的其他人也像林軍和天陽子那樣,找了塊放飯菜的石頭,找了塊可以坐的石頭,津津有味地吃著早飯。
吃過飯之後,就在林軍琢磨著怎樣才可去參加開酒節時,讓他們留宿的那個老人走了過來。
“吃好了?跟我來吧。”老人笑嗬嗬地說道。
天陽子微微點頭,林軍也和老人打了個招呼,兩人隨著老人趟過了不寬的溪流,走進了對麵的山中。
浩浩蕩蕩的隊伍,順著山間的小路蜿蜒前行,春日裏的山中花朵盛開,惠風和暢,腳上的山路雖然有些崎嶇,可是卻並不能給林軍造成多大的障礙。
山路向著群山深處伸去,山間的溪流歡笑著,奔騰著,在路邊陪著人們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