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若羽,你到哪裏去?"翠竹今天從長露掌事手中領了一些木炭回來。這會兒,剛巧在宮門口看見闕若羽。
"出去走走。"她道。
聽到這話,翠竹趕緊在她拉在小角落裏麵。"若羽,這話可不是我們做奴婢該說的。你應該說,皇後娘娘叫奴婢去哪裏領東西,或者說,長露長事讓你去禦膳房拿些吃食過來。雖然這些事情輪不到我們下等宮女做,可是宮裏麵那麼多人,誰又會在意我們呀?"
闕若羽一愣。
"若羽,你剛才那樣說,很容易招惹禍端。若是有心人想要冤枉你,指這你沒有接到命令就到處亂逛的事情就可以整死你了。"翠竹有些誇張的說道,幼稚的臉上寫滿了擔心。
不過,她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今日聽翠竹這樣一說,心上多留了一個心眼。
"好了,翠竹謝謝你。"她對她溫柔的笑著,說著就趕了出去。
如今,皇袍到她手上已經兩天了。而她絲毫未動。現在,她急需找到上層的絲線。
她倒是不知道,權楚王權琅淵的宮院在哪裏。所以,隻能選擇把偌大的宮殿給找一遍。她希望她此次運氣可以好一些。
宮裏麵的梅花倒是開了,潔白的顏色點綴著整個冬天。
她伸手接住一片花瓣,用鼻尖輕輕的嗅著它的芬芳。
這邊,兩個一等宮女走了過來。她低著頭,為她們讓路。
"你手上拿得是權楚王的衣服嗎?"一個宮女對著另外一個宮女說道,語氣之中多帶著一絲羨慕。
"蘭姐姐,你可真有眼福,每天都會去給權楚王送衣服。權楚王可是我朝第一的美男子,我雖然和你一樣,可是想要見他卻是難上之難。如今,皇後指派我天天伺候四皇子權赫極的衣食住行。"說道這裏,她微微的歎息。
闕若羽聽她們剛才說起權琅淵,就跟著她們後麵。不過她的腳步極輕,並沒有讓人發現她。
那個伺候權琅淵的宮女得意的笑著,"那時當讓,權楚王殿下是當真的溫文爾雅。他的一舉一動都那麼的讓人賞心悅目。"
"你還真好命,可以伺候脾氣那麼好的殿下。我伺候的這一位,隻要腿疼,我們就遭殃了。而且,最慘的就是我們不能得罪他宮裏的崔公公。要是得罪那個老人,他稍微在四皇子麵前告我們狀,我們就徹底的玩了。"另外一個宮女有些淒苦的說著。
過了一會兒,她們就在岔路上麵分開了。
闕若羽看著不遠處就是一處宮殿。看樣子那裏就應該是大皇子權琅淵的寢宮。她快速的上前,動作麻,一掌就擊暈了那個女子。然後趁著周圍沒人,就把她拖到了一旁的草叢之中。做完這一切之後,她就將散落在地上權琅淵的衣物重新放在方盤之中。在做這一切之時,她仔細查看了他衣料中所用的絲線。
果然,是上等的絲線。
她低著頭,快速的朝權琅淵的寢宮走去。
"等一下,你是那個宮裏的女子?怎麼沒有見你來過?"外麵的太監攔住了闕若羽,尖著嗓子,不緊不慢的盤問著。
"回稟公公,那名宮女身體有恙。皇後娘娘特地讓奴婢送來。"她畢恭畢敬的答著,一直都低著頭。她這會兒可不能讓其他人看清楚她的容貌,若是剛才那個宮女醒來,在朝皇後那裏一告。她這偷會皇子的罪名可就坐實了。而且,她是她單方麵的偷會。
若是皇後娘娘知道這個事情,在聯想到她和權梟離之間不明不白的關係,非把她除了不可。
那名公公隻是看了看闕若羽手中的權琅淵的衣物,點了點頭,就放她進去了。至於這種小宮女,他們一般都看不上眼。
宮殿裏麵的格局都差不多,主子們的寢宮都在最大最寬敞的那間房間。她順著這個思路,推來了正殿的大門。
權琅淵此時此刻正在看書,聽到有人打擾,有點兒惱怒。
"大皇子殿下,衣物送來了。"她把衣袍呈了上去。
"你這個奴才怎麼越來越不懂規矩,這些東西你隻需要放在我的寢宮就行。"他的聲音圓潤而又優雅。不過,因為無端的被人打擾,他有一絲慍氣。
"好了,你先退下吧。"權琅淵有些不耐的說道。
在他讀書之時,是最恨別人打擾的。良久,擋在他亮光的那個人都還沒有離開。他忍不住抬頭一看。
有人笑兮,眉目盼兮。
"大皇子殿下可是在看詩經?"她瞄了一眼,雖然是一些艱澀難懂的繁體文字。不過,畢竟很多字都和現代的簡易字有些相似。她剛才倒是認得蒹葭二字。
然後就是一大行的詩句。她看了看,應該是蒹葭的正文。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她念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