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之後,安曉兔放開了小夕,隻見這個半大的少年眼眶已經像是安曉兔一眼,紅的嚇人了,安曉兔輕輕的撫摸著小夕的腦袋,然後小聲的,溫柔的說到:“行了,今天的這件事情我就當沒聽到,下次有你要是再敢說這樣的事情,那我可絕對饒不了你!”
安曉兔說完這話之後,重新的直起了腰,伸手將那本放在床頭櫃的原文書拿了過來,隨手翻了兩下,之後再放到了小夕的手中,然後開口道:“行了,你比我有出息,要好好的,等病好了,我們還要送你出國好好的學習呢!到時候啊,等你學成歸來,可是要帶姐姐過好日子的啊!”
“我們兩個啊,少了誰,日子過的都不會是幸福的,你可別再惹爸媽生氣了啊?他們在填上看著呢,別再任性了。”說完,安曉兔再點了點小夕的額頭,就打算起身離開了。
“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呢,就給我打個電話……”安曉兔的話才說到了一半,就被小夕給打斷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低低的,似乎還是帶了點的死氣,他開口道:“姐,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找不到腎源……那我還要這樣,像個半死人一樣,躺在醫院一輩子,你也要被我拖累一輩子麼?”
安曉兔聽到了小夕的這句話,被氣的徹底哭了出來,她無助的靠在了牆上,雖然哭聲沒有很明顯,但是卻依舊是傳到了小夕的耳中,
這個聲音,對他來說,無疑是一把傷人的利刃,他就這麼低著頭,不敢再抬頭看向安曉兔。
終於,過了很久,安曉兔的哭聲漸漸的平息了,她依舊是靠在牆壁,抬著頭看著醫院的天花板……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的,醫院的牆壁,天花板,白的嚇人……就像是送喪的喪服一樣,白的讓人心裏發慌。
半響之後,安曉兔開口,雖然聲音之中帶著點剛哭過的沙啞,但是語氣是那樣的堅定,那樣的不容置喙,她開口道:“這句話你以後不準再說,腎源會有的!就算沒有!你也不是拖累,我一定不會放棄你的!”
說完,安曉兔就轉身走了,帶上了門。
小夕一個人,做在病房裏,看著安曉兔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語,但是,他的手指,死死的捏緊了那本原文書,許久,他終於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安曉兔出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沒有恢複好,淚痕依舊是清晰可見,她有些無措的坐在了外麵的椅子上,來往的護士,有些會用好奇的眼神看著她,但是也不會一直盯著——高幹病房的護士都是特地培訓過的,她們也都知道, 能住在這裏的人,多少都是有些背景的,也當然不會允許她們隨意的評論,所以,就算是好奇的打量,也是短促的,不敢停留太長時間。
這樣的素養讓安曉兔稍微好受了一點,她知道自己現在的這個樣子不太好看,但是她已經沒有心情去整理了,如果是在普通病房,說不定還要更加像一個猴子一樣,不單單是接受來往的醫生護士好奇的打量,說不定還有那些病人家屬。安曉兔深深的呼吸了幾下,她得謝謝南宮絕的堅持,謝謝他堅持要讓小夕住在高幹病房,並且還沒有要自己出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