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安德青從來都不怕,他是一個賭徒,而且是一個有著十成十把握的賭徒,他從來不相信有人能夠從自己的手中搶走什麼利益,年紀更輕的時候他要比現在傲慢的多,但是他的身家足夠他這樣傲慢,這麼多年的歲月沉澱下來,他骨子裏的傲慢一點都不減,但是對於做事之道上,他有著更加沉穩,更加果斷,更加殘忍的手段了。
安曉兔在這樣的安德青麵前,對他說,他怕了?
安德青不由的笑了起來,將安曉兔剛才送給他的那個嗤笑,完完整整的,還給了她,他開口,直直的看著安曉兔,眼裏充滿的,是一個經驗豐富的社會人,對安曉兔這樣的毛崽子的嘲諷。
他說道:“小丫頭片子,怕這個字,可不是隨便說說的。”他站起身,走到了安曉兔的背後——既然這個小丫頭對於她養父的情況還是一知半解,那麼他幹脆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分析給她聽好了,就當是免費給這個小丫頭上了一課。
“你養父的工作性質我知道,不必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收養你的是一家什麼樣的人,這我總得調查清楚吧?他們,不過是一群半隻腳踏進了黑路,但是卻隻在門外徘徊的人。”
安曉兔聽到了安德青說的這番話,不由的有些警惕的看著安德青——她猜得到,安德青肯定會對自己有所調查,但是,當她聽到了從安德青的口中親自說出口的,他調查過她的家人,心裏卻又是另外一種滋味兒。
“其實這種程度的黑,一點兒也不用放在心上,頂多就是狗咬狗,兩嘴毛,成不了大氣候,隻是,這樣的人,背後下三濫的手段多了,沒有拘束,沒有章法,其實說起來為什麼有人一談黑社會,就怕成這個樣子,就是因為這樣亂來的人太多了,而這樣容易給那群普通人造成恐慌的,也頂多就算得上是個黑社會,再想要點兒什麼進步,那就不可能了。”
安曉兔很老實的就站在那裏,聽著安德青這麼說——她知道,安德青知道的肯定比自己多,懂得也肯定比自己多,之前說的那番話,不過就是一個幌子罷了,試探自己?安曉兔這麼想著,看向了安德青的眼神也不由的變得有些的警惕和防備。
安德青抽空看了一眼安曉兔——她現在臉上的表情,就像是一隻不懂的偽裝自己的刺蝟,隻會明目張膽的把自己柔軟的腹部縮起來,露出身上的刺,仿佛在用這樣的行動告訴所有人——我護著的,是我最脆弱的地方。
安德青笑了笑,是對安曉兔天真幼稚的嘲笑,然後接著說道:“真正的黑道,就跟沉積了多年的世家一樣,是有涵養的,有自己的勢力,甚至,可以和白道做到一種微妙的互惠互利。”
說完這句,安德青深深的看了一眼安曉兔。
安曉兔在聽到了安德青說完了這番話之後,沉默了很久,然後抬頭看向了安德青,開口說道:“那按照你的意思,我養父遇上的麻煩,也隻不過是你口中的最最低劣的一類黑社會罷了,那你之前為什麼還要問,這對於你來說,根本沒有危險可言,不是麼?”